葛丹松赞活佛激昂的话音如同醒世之钟般在大殿间滚滚回荡,又谓一眉道人道:“相比之下,道门自断绝天路以来,便一代不如一代,只能偏安各处山间洞府,日渐衰微,欲有所作为者,还被九州结界死死禁锢。诸多道尊天主,当真将你等弃之如履,又何曾为你等留下什么升天后路?到时候劫数临头,万事皆空,平生苦修,皆付诸流水,岂非教人扼腕至极!既如此,你又何苦还于道门中留恋不去?”
然而一眉道人已将目光从香格里拉画卷上收回,神态平静如旧,“前辈好意,晚辈心领。然而晚辈到此,只为诸位受害于起尸者争一线生机,其余不作多想!”
“也好!”葛丹松赞活佛闻言面色一变,变得无悲无喜,无我像,无众生相,只是一掌向一眉道人缓缓按出,道:“救人之法,皆在其中,好好领会罢!”,
一掌按下,在虚空化为一只巨大的手掌,七色流转,手指结印,将一眉道人虚握其中,紧接着掌中化生出无数的佛陀、菩萨、罗汉,个个栩栩如生。宝相庄严,齐声发出无数道宏大无边。而又空灵透彻的颂经、佛号声,似乎在引人超脱到彼岸。
“信我者。可消除须弥山王般罪障,一切众生悉皆离苦得乐!”“佛告世人,世界坏时,世间有大毁灭、大恐怖。信佛者,当入西天极乐世界,不生不长,不死不灭……”
“世间多苦,修行多难,沉沦挣扎。永不得脱,只有皈依我佛,方能超脱苦海,到达彼岸!”
“道友与我佛有缘,不如归于我门,日后得享正果!”
“苦海无边,回头是岸,还不速速皈依我佛!”
“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光明正大普照三界十方。而又澎湃浩瀚到不可思议地步的意志,从无边金刚法界之中滚滚而来,仿佛当头棒喝,霹雳震鸣。又似醍醐灌顶,润物无声,向一眉道人的神念发动一波又一波。无有穷尽无有止竭的冲击与渗透。
葛丹松赞活佛的确是在传授一眉道人密宗的救治起尸之法,然而在灌顶传授的过程中。他却借机以十世修行的无上密宗念力,加上金刚法界中千万舍利灵骨中的无量禅意灵力。要将一眉道人一举渡化成密宗弟子!
也就是说,他虽然将一眉道人需要的有用信息发送过去,但伴随而去的,还有铺天盖地的弹出式广告,以及大量强制安装的捆绑式流氓软件。
一眉道人毕竟是无可置疑的当代道家领袖,就连天师教张元旭因镇魔井之变而名望受损之后,都也要逊色他一些,再加上几十年来在民间行善积德,在民间声望极隆,这样的人如果被洗脑渡化成密宗弟子,那么对于密宗传入中原腹地必然是极大的助益!
而一眉道人则凭着四次雷劫的神魂修为,以及一份救护万民的决心加以抵抗,每一枚神念,都如一方磐石,千万神念,就宛如千丈山岳一般,任是巨浪滔天,我自巍然不动。
论神通、论念力,葛丹松赞活佛十世苦修,无疑比他更强了许多,再加上无数灵骨、舍利、法器结成金刚法界的无比地利,完全足以碾压一眉道人。然而这毕竟是在确保神魂无损无伤前提下的洗脑渡化,而不是以精神力量强行摧毁、镇压神魂,所以能否成功关键还不在双方的力量对比,而是要看彼此的本心、心境与觉悟的高下,在这方面,一眉道人绝非毫无抗拒余地。
佛门中有言:“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如今看两名佛道双方的领袖人物的行事,倒不知谁更符合这条行事准则多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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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家掌门正与葛丹松赞活佛面议商酌,期间不见外人,还不退下!”
当齐藤一入了寺庙,来到万佛壁之前时,只见一遮眼、一掩口的两名护法喇嘛从中转出,拦住去路。
齐藤一眉头微皱,立即回道:“我乃是茅山入室亲传弟子,还望两位姑且通报一声……”
遮眼的护法语带嘲讽道:“这便不必了,你家掌门心慕佛门广大,佛法高深,特向葛丹松赞活佛虔诚求法。葛丹松赞活佛毕竟慈悲,不耐你家掌门苦苦哀求,如今正以无边佛法为你家掌门主持灌顶仪式,又岂容尔等入内打扰?”
齐藤一面色一变,上前一步急道:“岂有此理,此事断无可能!”
遮眼护法语气中嘲讽之意愈浓,“这里是寺庙,又并非监牢,从不曾强行拘禁他人于此,待你家掌门出来,直接问他不就是了?不过到了那时,我大概还要称呼他一声‘师弟’了!”
若是王宗超在此,面对这种状况,又受此挑衅,早已出手打了再说。不过齐藤一毕竟为人持重,心性更久经六道轮回磨砺,心中怒火虽盛,但却反而更加冷静下来。
“这喇嘛言语中句句意在挑衅,激我动手,究竟是何用意?”齐藤一目光先在安置无数高僧灵骨舍利的“万佛壁”上打了个转,随即又落在那遮眼护法身上。
由于对方所戴的半个明王面具遮住了上半张脸,齐藤一无法一睹对方真容,不过他却能感受到对方体表,存在着一丝极为隐晦的念法波动。这也意味着对方用法术对自己的外形作了一些掩饰。但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