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光明黑暗本质上势不两立,要做到让它们和谐为一,教廷不行、亡灵法师不行、巫术同样不行,这个世界,只有一个系统的力量能够做到!”看着眼前的一群东方人,范海辛也意识到眼前这群人并不是主的信徒,稍稍停顿一下斟酌了用词,尽量避免出现“禁忌”之类容易引起冲突的偏激词汇。
“所以德古拉并没有回冰封城堡之后,而是带上垂死的米娜再度出发,而在当时,虽然我们在仓促之间无法集聚起足够与他一战的力量,但并不妨碍我们把他的行程探听清楚……”由于涉及到教廷的尴尬,讲到这段时,范海辛把声音压低了。
“德古拉去了中国!
一年前,他回来了,而且他与当时也是藏匿于特兰西瓦尼亚地区,另一名异端――维克托.弗兰肯斯坦发生了冲突。
维克托的公开身份是一个科学家,但教廷却查明他其实是一个亡灵法师,还精通炼金术。虽然没有什么明显劣迹,但最无法让教廷容忍的是他试图将科学、亡灵魔法、炼金术结合起来,创造出真正的生命,借以挑战上帝的权威。他的这种作为使得他在十多年前被教廷列为最大的异端。
他们的冲突很快以维克托的死亡宣告结束,只是,当时德古拉表现出来的力量却出人意料之外的虚弱。
针对这一点,我们通过已经渗透到远东的情报网,经过多方综合分析,得知了一个惊人的事实:
德古拉在中国受了短时间内无法简单地依靠吸血恢复的重创,至今仍未复原!
所以,现在正是四百年来杀德古拉的最佳时机!”
……………………
在一个空旷的中世纪风格的大厅中,暗红色的浮光在如轻纱一般四处流动,落在奇怪的雕像上,在墙上、天花板上、褪色的绣帷和古老的图画上,都投射出更加奇怪的红影,而且也使中世纪的甲胄和锐利的武器反射着血色流光,就如刚刚杀了人而流淌着鲜血一般。
而在那个大厅正中,放置着一个古老厚重的石棺,石棺的棺盖已经除去,其中躺着一具死去多年被风干了的尸体,枯黄的皮肤像退化的树皮裹在骸骨上,灰白而没有半点光泽的乱发披散着,空洞的眼窝,大张的嘴巴,可怖而且肮脏。
在一旁的棺盖之上,可以清晰地看到几行字。
如果是齐藤一在这里,一定可以辨认出这些字是以古拉丁文写的――“吾乃赫米斯之鸟,噬己之翼以驭吾心。”
此时大厅之中,回荡着时而尖锐高亢、时而低沉浑雄的法咒音节,摄人心魄。
身披血腥斗篷的吸血鬼少女阿卡朵正对着石棺跪在地上,举纤臂向天,樱口中咏唱着玄奥的咒语,她双臂的皮肤白皙如玉,长长的指甲就如剔透的琉璃,一头棕发在无风的情况下疯狂飘舞。
就如一个虔诚的修女向上天祈祷。
在她头顶的上空,数千颗血球悬浮于虚空之中,放射着红色光芒,恍若满天繁星,只是色作血红。
随着她的咒语,那些血球流淌下一条条细小的红色丝带,就如水波一般柔顺,嵌入了少女的身体。
沐浴在血色流光中,随着时间的流逝,掠夺自数千村民的生命力量充满全身,身体的创伤逐渐抚平,浑身精力弥漫,充满了力量。
“啊!”抑制不住血液中脉动奔涌的力量,少女对空长啸,前方的空气扭曲起来,暴风般的向四方卷去,浮现出肉眼可见的血色波纹。
而她血色弥漫的口中,三颗獠牙越来越长,越来越尖,而另一颗缺去的獠牙也渐渐地长齐出来。
待到一切平静下来,在她头顶悬浮着的血球,已经少了近四分之一。
随后,她伸出纤臂,指甲划破血脉,血液流出,又凝聚成一颗血珠。
“以后裔之血为引,所承之知识,所用之力量,如你所生。为您带去新鲜的血肉,充沛的精力……”
随着这句话,少女把手指一弹,血珠飞出,带动着余下的数千血球,如海潮一般,纷纷朝前方的一个厚重石棺奔流涌去。
血涛汹涌,潮汐之声四起,但只要一进入石棺之内,立即化为乌有,似乎石棺藏着一个无底黑洞,正在吞噬这一切。
“米娜……”随着血涛彻底被吞噬,一声沙哑干涩的惊叫,从石棺里传出。
声音不大,却带起一阵浩荡的回声,在空旷的大厅中反复波动震荡,浓稠得近乎凝固的压迫感充斥着四方,来自地狱的恐怖威势惊起一群不知在哪个角落中栖息着的蝙蝠,四散乱飞。
然后,一具血肉模糊的人体从石棺里忽的坐起。
本该是一具干黄枯瘪的尸体,此时像吸足了水份在此刻变得饱满,却体无完肤,鲜血淋淋,退化的眼睑,和脱臼一样的嘴巴,显得更加可怖。
“父亲……”少女保持着跪着的姿态,惶恐地称道:“请你原谅,但我急需您的指引与帮助!”
“不惜发动血祭唤醒我……我的女儿,从你血液中的记忆来看,你遇到的麻烦不小啊……嗯,还有你唤醒我的鲜血中,居然包含了两股强大的气息,一股很熟悉……竟然是加百列,而另外一股……很陌生,也很奇怪……”德古拉伯爵血肉模糊的脸,嘶哑浊重的声音都让人胆战心惊。
阿卡朵仍然是跪在地上,连头都不敢抬起,“是的父亲,在你沉睡的这一年中,我一直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