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外之意说,关你屁事。
沈平安又不是傻子,当然听得出明笙的弦外之音,只是今天的这一幕给听的震惊太大,他只是再次谢过明笙,然后转身出了门。
明笙纳闷道:“靖竹都这个样子了,他怎么还往外跑啊?”
谢明端无心理会他,“你的好奇心太重了。”
明笙侧眸看向他。
谢明端:“去给靖竹开药吧,明大夫。”
明笙深吸一口气,“你应该病的不只是你女人还是我师妹,要不然我一定眼睁睁看着她躺在床上理都不带理的。”
谢明端:“那我是不是应该多谢明大夫仁慈?”见明笙又要说话不觉又拧起了眉头,他面无表情地看着西侧道:“笔墨纸砚在那里。”
明笙生生将一口闷气压在肚子里,瞪着谢明端道:“开什么药方,你当我是师父那糟老头子吗?开个药方还要记下来,药方是我开,药材要按药方抓,既然什么都是老子干的,老子直接去抓药不就行了?”他分外嫌弃地道:“自作聪明!”
谢明端说完话就低着头看着靖竹没有血色的小脸,再没开口说一句话。
没有哪一刻,他像现在抓药痛恨自己不懂医术,若是他像古神医那般医术高绝,他如今心中的无措是不是可以烧一些?
见他神色里的忧虑太过明显,明笙终归是软下了神情,安抚地对他道:“放心,按照靖竹现在的情况来看,只要开一剂药服下去应该就可以清醒。对她的身子并没有多大影响。”
谢明端目光停留在靖竹面上不动,“多谢。”
明笙的眼神也追随谢明端的目光看向床上的靖竹,想起她初来珲州时那副神采飞扬的面容,又看看现在这副几乎不见人色的憔悴模样,心简直揪在了一起。
……
为了提审方便,方心仪被就近关押在了驿馆的柴房中,由谢明端带来的暗卫亲自看管。
沈平安进去时,方心仪正可怜巴巴地坐在柴火堆里抱着膝盖低声哭泣。
“平安。”门外的光照进黑暗的柴房里,方心仪立刻抬起头看过去,见是自己日思夜想的沈平安走进门来,眼里的泪流的不由更凶了些。
“方姑娘。”沈平安面色淡淡,瞧不出什么情绪:“我记得我曾经说过,我和你之间的事情,不需要牵扯其他人。”
“我只是想让她劝你的,我并没有要害她……”方心仪忙站起身要去拉沈平安的手,却被他侧身避了过去:“你……你不信我?”
“我早跟你说过,我与小姐之间的交情远非你能想象,她曾经救我于水火之中,沈平安的名字、身份、势力,一切的一切都是小姐给的,她的命就是我的命,即便日后我真有一日娶妻,也绝没有人能比得上她在我心底的分量,更何况我与你并没有什么干系。”
方心仪对沈平安一见钟情,为了勾引他可谓费劲了心思,青楼楚馆里不堪的手段不知道用了多少,他这人却跟木头疙瘩一般油盐不进,她后来听人说起沈平安和沈国公府的大小姐有些关系,所以才冒着风险往这瘟疫堆子里扎了进来,为的就是能劝服沈靖竹撮合她和沈平安的姻缘,谁晓得她的运气这么差,才到了珲州就听说了沈大小姐染上瘟疫的消息,她把预防瘟疫的长岭草药汤子喝了一大锅才敢来驿馆见人,谁知道才见了人没多大会儿这小妞就莫名其妙晕了过去,偏偏恰好就她一个人在旁边,这下子真是跳进黄河洗不清了。
最可气的是,居然连沈平安都不肯相信她。
方心仪伤心欲绝:“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难道这段时间里,我和你之间的所有事都是假的吗?”
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她明明已经感觉到了他态度的松动,却在这样关键的时候出了这样的事情,当真是让人悔不当初,若是早知如此,她宁可死皮赖脸地跟在沈平安身后像牛皮糖一样不离开,也绝不要跑过来惹那个娇娇弱弱的沈靖竹。
“我想你应该明白,我与你终归不是一路人,沈小姐是我的主人,我的一生都于她紧紧系在一起,她生我生,她死我死,她走到哪里我便跟在哪里,先前你在京城里耍的那些小手段还是别再用了,免得你与我都不好受。”
离京之前方心仪用尽了能想到的一切方法想要留住沈平安不让他离京,沈平安却丝毫不为所动,她最后没了法子,只能买通了地痞流氓假作被人挟持,这才将他逼了回来。
她装柔弱撞了将近一个月,假装深陷于险些被人凌辱的恐慌和难堪中,沈平安也一直细心体贴地守在她身边,虽然从没有对她许诺过什么,但是她分明瞧见,他看向自己时眼神是带着几许温柔的。
他对自己有情。
方心仪意识到自己良久的追逐并不是没有效果,这才一心想要铲除和沈平安之间所有的障碍,越是心急就越容易出事,现在的她简直悔的连肠子都青了。
虽然早就想过他可能会不相信自己,可是沈平安过于决绝的态度还是伤了她的心,方心仪淡了淡神色,努力收敛自己眼神里对他缠绵的情愫,一字一顿地问道:“我只问你一句,你到底喜欢不喜欢我?”
也许是有过那么一刻,沈平安是迟疑了的。
他是一个命运孤苦的人,这辈子所有的温暖几乎都是从小姐那里得到的,他想要报答小姐的恩情,用自己一生一世的守护来带人,府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