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老秦人可以做到!”
“先前这些鱼烩、清酒之类还属于楚国之风,然则,现在楚国已灭,这里的一切都属于大秦。”
“大秦东出,不仅仅要舆图一天下,更是要食天下,方不愧为大秦铁血之师也。”
冯劫愧怍,从案后起身,深深一礼,沉声朗朗而道。
老秦人可以做到那些。
“大王,这些鱼烩之物,终究会成为老秦人的案上常物。”
蒙武亦是起身一礼。
大王方才的言辞虽临机而出,可却是一种别样的韵味,确如大王所言,楚国数百年都未能够将江南广袤之地纳入掌控。
老秦人是否可以做到。
虽只是言语膳食,深处多矣。
“……”
“……”
一时间,与位诸将均朗声表态。
“哈哈哈,无需那般。”
“你们是老秦人,寡人更是老秦人,你们知道老秦人,寡人也是知晓。”
“故而,来的路途中,念及此,便是相召大田令郑国速速前来寿春,江南之地多水,若然有畅通之水路。”
“则老秦人虽不耐楚国之物,也可食老秦人锅盔牛羊美味。”
秦王政见状,连忙摆摆手。
老秦人的秉性,自己也是知道,故而,欲要变换他们的习俗、风俗,短时间很难。
先前却是随意言辞。
然则,诸将如此,心中宽慰。
“大王!”
“……”
诸将彼此相视一眼,尽皆感动,看向上首,再次深深一礼,而后归于各自案后。
“此战灭楚,你等与六十万将士功不可没。”
“可惜现在天色已暗,不能够一览大秦威武之师,然则,灭楚一战,定下南楚,你等身为主将,辛劳备至。”
“寡人当以此酒,与你等共饮共贺。”
秦王政从上首起身,同时手中举起一爵温热酒水,看着面前的诸位军将。
都是大秦军中的少壮之人,虽没有齐备,但楚国现在的稳定离不开他们。
畅然一语,左右视线一一扫过。
“大王!”
“大王!”
“……”
下首诸人亦是起身,各自手持杯盏,一同共饮,尽皆欢快。
“再者!”
“老将军率六十万兵南下,一战功成,且老秦人损伤极少,居功至伟。”
“寡人当敬老将军一爵!”
秦王政将手中酒水饮尽,旁侧侍者自动斟满,随即,身躯微侧,看向王翦。
灭楚,事关重大。
最开始之谋,王翦并不在自己的考量之中,然则,终究还是走到了这一步。
王翦率兵灭楚,六十万大秦将士损伤鲜矣,甚至于较之燕赵、三晋之战都少。
实在是欢悦。
语落,当先将手中酒水一饮而尽。
“大王!”
“此为老臣职责所在,亦是全军将士勇武所至,大王襟怀四海,运筹帷幄,决胜万里,当为灭楚大胜之根。”
“是大秦幸事,也是诸夏幸事。”
王翦亦是双手捧起自己的酒樽,观此,连忙也是深深一礼,旋即,朗朗而语,一饮而尽。
“哈哈哈,好!”
“刚才寿春之外,观老将军神态,苍老甚多,如今一观,底气犹存,体魄仍为康健也。”
秦王政赞叹。
王翦接连饮酒,这般干脆豪迈,实在是大秦之幸事,昭襄先王一朝有名将白起。
而今,王翦之名当丝毫不逊色武安君。
“看来,今日我等要尽情畅饮了。”
单手摆动,示意诸将尽皆归位,秦王政神情越发的激昂,和这些军中铁血将士一块,总是令人欣喜。
尤其一天下即将功成,或许还有许多麻烦之事,但千里之行,始于足下,任何事情都要一步步来。
今夜,当乐。
“大王昨夜宿醉,今日起这般早?”
“江南之事并不着急。”
寿春王城的偏殿之中,次日巳时,秦王政已经再次相召诸人入内,人数不多,诸位军将并未在列。
入殿中,观王兄似乎正在喝着米粥,周清笑语,昨夜散场的时候,都已经到子时了。
楚国的酒水虽然没有老秦人酒水浓烈,但一樽樽的喝下去,也是很容易醉的。
不过,看着王兄的样子,精气神还好。
“淮南的确还需要数月整顿,然江南还需要速速定下策略。”
“灭楚之后,大秦一天下之大局已经定下,没有任何外力可以拦阻,可一天下能否持久,为寡人所忧!”
“江南、岭南、百越、南海等地甚大,不彻底纳入大秦掌控,乃是一个极大的忧患。”
“还有北胡蛮夷,这些时日又要动作了,有蒙恬在北疆,暂且无碍。”
观王弟、上将军、李斯等人进来,秦王政颔首,将手中食物快速吃完,便是让侍者撤下去了。
秦军南下江南,暂时的确没有必要。
可及早图谋,细细推行还是有相当必要的。
眼下,燕赵、三晋诸国残余之力,甚至于楚国残余之力都流向齐国,而大秦一天下,齐国焉能例外?
果然齐国也纳入大秦掌控。
若是大秦不能够将江南、岭南等地也彻底纳入掌控,岂非留给那些人一个相当好的隐藏之地。
那些人一日不解决,便会一日成为大秦的统辖隐患,至于外在的北胡侵扰。
暂时无暇理会,待诸夏安稳,再腾出手好好收拾它不难。
“江南之地复杂,大王未来之前,玄清也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