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远在无数光年之外,某个莲池之中,披着蓑衣的老叟从莲池小舟中清醒过来,如同所有耄耋之年的老人一般,抬手扶了扶额头,打了个哈欠。
又喃喃感慨道:“唉!人老了,人老了!不中用了啊!”
鱼篓中的花鲤剧烈的摆动着尾巴,愤愤的看着他。
老了?他也会老吗?
没有人知道他何时出生,何时成长,何时……老去。
整个山庄里的人,都只知道,他们由来所见的庄主,就是这个样子。
无数年来,不曾变幻过容貌。
没有人知道他的来历,只知道,世间若是有主宰,他就是主宰。
老者没有理会笼中的花鲤,将小舟靠了岸,然后翻身上岸,离开了莲池。
他的背影有些佝偻,莫名的,让此刻的花鲤,有种他真的老了的感觉。
但很快,花鲤肯定,这一定是错觉!
他的生命,无穷无尽,怎么会老?怎么老?
“时间到了,时间到了!”略微有些佝偻的老者,一边走向莲池所在的院子外,一边喃喃道。
老者将山庄里的人都聚集了起来。
“小萌这一去呀,已有十万八千年,你们去将他找回来!”老者有些迫切的对手下的人吩咐道。
“庄主,在您闭关这段时间,大……大少爷鸿宇他……”有庄里的仆从小心翼翼禀报道。
“些许小事,不必计较。”老者瞬间变得平静淡然,一摆手道。
“……”众人面面相觑,小……小事?
你儿都死了啊!这还是小事?
“对了,小萌他既然跟我打这个赌,想必也会认真对待,你们不必客气,先去与我试试他的实力如何了。”
老者没再提鸿宇,继续对着山庄里的仆从们吩咐道。
“……”众人再次无语,都是儿子,感情这大儿子不是“亲生”的呗?
老者既有主宰实力,又如何看不穿手下们的想法,只是在内心冷冷一笑。
这么久了,这些随手点化的“俗物”,还是不懂啊!
他一生修炼无情至道,已至巅峰,虽不似陈一凡前世,总是冰冷淡漠,但他脸上表情收放自如,却又不知道比前世还高了多少境界了。
前世为什么觉得他所修炼的无情之道,不可能打败这个便宜父亲,反而要重新创建一部功法呢?
那当然是因为,他跟便宜父亲修炼的是同一部功法。
老者修炼无情至道,但与前世完全不一样,身上看不出一点无情之道的影子。
这样的境界,是前世都难以企及的。
比如现在,山庄里的仆从们莫不以为老者严重偏心自己的小儿子。
可……一个将无情至道修炼到巅峰,无情无义的人,怎么可能会偏心于谁?
不过是……谁更有价值,更值得他重视罢了。
终年平静的山庄,在老者命令之下,倾巢而出,找他们的小少爷去了。
看着还留在面前,望着自己的其他几个儿子,老者淡淡瞥了他们一眼:“你们也去!”
兄弟几人对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惊异。
他们既不是“老大”,不像大哥跟随父亲最久,也有着种种特权。
也不是父亲疼爱的小儿子,在父亲的威严下,只有乖乖听话,才能维持如今的权利。
在此之前,他们是不被允许离开山庄的,而今天,父亲竟然允许他们离开。
“是!”众人什么都没说,只恭敬的应了一声,离开了山庄。
既然如此,父亲无异于是给了他们光明正大,对付小弟的权利。
老者漠然的看着面前这个空旷孤寂的山庄,身上有种至高无上的威严。
他之存在,生来就为主宰一切。
……
隐者村,白泽等人完成任务,结伴归来。
此时的陈一凡在与闫老争执。
“这场赌约,我赢了,现在的情况已经再明显不过了,不是吗?”陈一凡笃定的对着闫老说道。
闫老呐呐,随即面红耳赤的争辩:“还没有!还没有结束呢!”
“通天王朝的气运还没有完全消失,仍有一线翻盘之机!”
陈一凡皱眉,良久,眉头终于舒展,像是找到了关节所在。
“你是说这个吗?”陈一凡一挥手,面前出现一个画面。
隐者村外,某个山村中,一个白净的婴儿呱呱坠地,即使才刚出身,以他们的实力,也可看出这婴儿生来不凡,有帝王之命。
那通天王朝国运已逾万载,老而成精,生了灵性。
知道这次覆灭危机不可避免,竟在最后之际,将整国气运托与通天王朝最后的帝王,与他一同转世。
这婴儿,生来有一国之大气运,又有帝王之命,通天王朝,确还有一线希望。
“你……”闫老惊颤的瞪大眼睛盯着陈一凡。
他怎么做到的?
闫老只能从气运世界中看到,通天王朝的气运还没有完全消失,虽然已经消减千百倍,唯剩一缕,却反倒有勃勃生机,不似最初的死气沉沉。
至于这一线生机,映射到现实,又该是什么情况,生机在哪里,他却是不知。
没想到,陈一凡只是与他争辩,这一提醒,他直接将这一线生机找了出来。
这世界之大,在他眼中,恐怕也不过一副“飞行棋”而已。
闫老皱眉纠结了好久,自己这算不算是害了通天王朝。
“你要干什么?”看到陈一凡抬手,欲施法,闫老抬手按住陈一凡的胳膊想要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