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着那人手中的书卷,柴萱额间微蹙,如果真是那样的话,那曹丕岂不是闲的慌。
“回姑娘,这些书卷都是讲一些小故事的,您一定会喜欢的。”许是看出了柴萱的顾虑,那人哈着腰唯唯言道。
“小故事?”
柴萱的额间蹙的更紧了,斜抿着粉唇,不解的盯着那小厮看了又看,这眼瞧着怎么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姑娘可听说过‘黄豆作毒药’这样的故事呢?”那人颔首轻言。
黄豆,毒药!这玩意儿似乎在哪里听到过啊。柴萱拧着眉头,眸光猛然一惊,难以置信的盯着面前的小厮。
“难道你是白……”
“姑娘,可否要小的帮您将这些书简拿进去啊?”恼人连忙打断的柴萱答话,弯腰再道。
眉眼顺展,清眸含光,柴萱惊喜不已的盯着面前的人,连忙道:“好,你帮我拿进去吧。”
“姑娘,您什么要故事书简了?”
迎上前的小满纳闷的看着柴萱领着的那人,如果柴萱要书的话应该是第一个和她讲的呀,怎么连自己都不知道,那人倒先送来了。
见小满有些疑心,柴萱赶忙上前解释,“小满呢,这是我上次拖人找的,所以你不知道。对了,小满我饿了没能能不能去帮我找些吃的。”
瞧着柴萱有些奇怪的神色,小满虽然感觉怪怪的,却没再说什么。福了福身,帮柴萱去寻吃的了。
古木精雕案,清香萦绕炉;锦绣雕屏风,玉翠流纱帷。抱着书卷的人瞧着屋里别致的陈设,慢悠悠将书卷放到桌案上。
“看来姑娘这日子过的舒坦的很呢。”
白池打量着屋里的陈设,半勾着嘴角,调笑般言道。难怪柴萱选择跟着曹丕,这样锦衣玉食的日子,谁不想呢。
话都出口半天了,愣是没听见任何的回应。白池扭头一瞧,只见柴萱细眉斜挑歪着脑袋,半张着嘴,一脸不可思的将自己扫了一遍又一遍。
“你是白池?”
柴萱半信半疑地盯着面前这个有些沧桑的大哥,额间明显的三条褶子黑黑的映着,皮肤略显粗糙。记忆中的那个细嫩活泼的白池,怎么变成粗犷成熟的老腊肉了!
墨瞳凝视,白池亦是神思一顿。眼前的这个人如果按着年龄来算怎么样都是个三十好几的人了,怎么还和当年一模一样,甚至连一根皱纹一根白发都未增。如果没有人提前告诉自己她是柴萱,他都不敢去相信。
“你是柴宏?”
白池不可思议的再次确认道。眼前这个人分明是个二十岁左右的小姑娘,哪里是个大龄人的模样。
“妈妈呀,这岁月果然是把杀猪刀啊,白池啊白池,你那张白嫩嫩的脸呢!”
眯着一张惋惜眼,柴萱绕着白池打着转转,啧啧的感叹着。想当初自己第一眼见到他的时候拿青葱模样儿,简直跟现在完全不一样啊。
“你真的是宏哥?”
白池紧拧着两条粗眉,惊愕的后退半步,注视着柴萱那张水润光泽的脸蛋,似见了鬼一般。
“喂,你这问题都问了好几遍了,怎么你觉得我不像啊?”杏眼一眯,柴萱不悦的插起腰。
“没想到这么多年了,你居然一点儿都没有变!”一双惊眸难以置信的看着柴萱,瞧了又瞧再三确认了一遭。
“白池,你怎么回来这里。这可是魏王府啊,难道你还在魏王身边当差?”自己九年前离开的时候,白池就待在曹操身边,难道现在还在这魏王府里?
眼帘轻压,白池颔首含笑摇摇头,“为人奴仆终究不是长久之计,我早已另谋出路了。倒是宏哥你,如今倒进了这金屋了。”
听着白池阴阳怪调的语气,柴萱不禁撇撇嘴角,白池这是话里有话啊。
“什么金屋银屋,只不过是金碧辉煌的牢笼罢了。如果真是什么好地方,你也不会离开不是?”柴萱笑道。
“你我又怎能混为一谈呢。当初的我是个奴隶,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无可奈何。而如今,柴萱你可是魏王的宠妾,是主子。这自然是不同。”白池冷冷道。
眸光渐紧,柴萱脸上的笑意随着白池的话也开始变得凝固。感情白池乔装打扮的来魏王府找自己,不是为了叙旧而是为了质问呢。
“白池,我不是曹丕的妾,以前不是,现在不是,以后也不会是。如果你还拿我当朋友看,就不要听信任何谣言。”容颜渐紧,柴萱一脸正色言道。
“既是如此,那你为何不和白羽离开,偏偏要入这王府。”
双眉旋紧,白池定定地注视着柴萱,满心期待的等着她的答复。
回眸而视,白池紧张的面容却令柴萱无奈一笑。“白池,你今日是专程为了质问我才来的呀。”
“柴萱,我就是拿你当兄弟,当朋友,才会冒着风险来找你。你知不知道白羽为了你,丢了几次性命,受了多少次伤!”白池愤慨的望着柴萱,语气颇为激动。
蝶目微垂,眸底漫起层层感伤。“正因如此,我才要离他远远的,让他不再为我受伤。”柴萱的语气带了些许哽咽。
“柴萱,这个借口未免太过冠冕堂皇了吧。”白池沉声而言,“宏哥,我要答案,正真的答案。”他绝对不会相信柴萱会如此绝情。
“白痴,有些事知道了答案也只会平添困扰,又何必让自己在乎的人负担跟多呢。”
低眸浅笑,苦涩无奈。柴萱强忍着眸底的泪,别过头去。无论如何,她都不想再让白羽再受到任何伤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