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满,你可知道第一排做的是什么人吗?”
望着那一排除了潘雪之外的陌生面孔,柴萱有些好奇。如果按着位份,那些人可都不是什么小角色。
跪在柴萱身后小满抬眸一瞧,缩着脖子往柴萱耳畔一凑,低声言道:“姑娘,那一排除了潘淑媛,剩下的那四位都是贵人,可具体是那位,奴婢也不清楚。”
瞄着那一排一个比一个好看的面孔,柴萱心底不由一笑。说实话,这曹丕挑女人的眼光还真是不错。一个个要身段有身段,要脸蛋有脸蛋。只不过单看着这席位上的,美人的人数便已经不少了。
酒过三旬,忽而钟磬声响、鼓瑟和弦。和着轻乐,霓裳起舞,红毯铺设的大殿中央像扑来一堆艳丽的粉蝶,看得人眼花撩乱的。
本就不喜欢这些软绵绵歌舞的柴萱,瞧着那晕乎乎的转圈圈,又借着那几杯下肚的小酒,倒勾出几丝睡意来了。不知不觉的眯起杏眼,打起瞌睡来了。
正兴致勃勃欣赏歌舞的苏浅,眼神一瞄不偏不倚的正好瞅见一颠儿一颠儿打瞌睡的柴萱。眼珠一转,计生心头。
粉唇一展,笑得像朵花儿一样站起身来。软软的端着酒樽言道:“贵嫔娘娘,这歌舞虽好,可看久了未免有些失了新意。妾听闻那文人流觞曲水赋诗言情,倒不如我们也仿作如此,以花作传,以鼓声计时。这花传到谁,谁便即兴以花为原型赋诗一首如何。”
“这样也好,大家既作娱乐,又激发了大家的兴致,如此甚好。”
听过苏浅的建议,郭照倒是很是赞同。毕竟只看舞乐,也只能让大家聚集一下,并不能起到亲近之用。
“既是如此,那便从妾这里开始如何?”苏浅兴高采烈的从面前的花盆中掐下一朵花来,向郭照言道,“贵嫔娘娘,那妾便开始传了!”
锦袖一扬,鼓声响起,苏浅迅速将手中的花递出去,鼓声渐急,越传越快。不偏不倚花正落于柴萱面前,急鼓骤停,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落到正瞌睡到不行的柴萱身上。
见柴萱半天没有反应,小满急忙上前捅了捅她,轻声急唤,“姑娘姑娘!”可能是捅的急了,柴萱一个趔趄被从座位上怼了下来,扑通一声惹得众人瞬间红汤大笑。
忽然一阵排山倒海的笑声惊的柴萱一秒爬起,直挺挺的立在座位上,抬着高低眉一脸茫然的瞧着发笑的众人。眸光一扫,潘雪却紧紧的皱着眉头,一脸担忧的盯着自己。
“小满,怎么了啊?”忽然被这么多人盯着,柴萱还有点儿莫名的慌张。
小满拿起桌子上的花递给柴萱,捏声言道:“姑娘,让你作诗呢,关于花的诗!”
“作诗?”
柴萱扭着两条眉毛,瞅眼坐立不安的小满。自己不就打了个盹儿吗,怎么一睁眼就成这个状况了。
“贵嫔娘娘,我看算了。一个贱婢能作出什么诗啊,便是作出来了,也登不了大雅之堂!而且还敢在您的宴会上睡觉,您可要好好的惩罚呀!”苏浅幸灾乐祸的斜睨着立在位置上的柴萱,心里别提有多痛快了。
“我说怎么会在宴会上睡觉呢,原来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奴婢。”
“谁说不是呢,瞧她那寒酸劲儿,贵嫔怎么没会轻她来!”
“……”
苏浅的一席话像激起千层浪的卵石,在场的众人开始窃窃私语起来,毫不避讳的冲着柴萱发出嘲讽的笑声。
“贵嫔娘娘,要不妾来代她作吧!”看着尴尬不已的柴萱,潘雪急忙起身解围道。
瞧着起身帮忙的潘雪,柴萱眉间不觉一紧,捏着手里粉嫩娇艳的月季言道:“不必了,潘淑媛的好意,柴萱多谢了。不过作诗这种事情,的确不是我的长项。”
柴萱起身离座,步至堂前俯身拜道:“回贵嫔娘娘,柴萱的确不善作诗,可是奴婢可以换一种表演来抵消可否。”
“你想换什么?”郭照疑问道。
“不知贵嫔可否允许奴婢舞剑呢?”柴萱言道。
“舞剑?”
听到柴萱的回答,在座的众人皆是面面相觑。潘雪的颜色却慢慢缓了下来。这舞剑向来是男子的事情,女子的剑舞也是当作柔舞而已。如今柴萱提出要舞剑,也足够惊艳她们一把了。
“贵嫔娘娘,既然柴萱要求。不妨让她舞上一舞,若是舞的不好,再做处罚便是。”潘雪盈盈一拜,柔声言道。
“也好,若是你舞的不好,可要好好罚你!”郭照望着堂下跪着的柴萱,沉声言道。
小厮送剑上殿,接过长剑的柴萱,似摸到了一个熟悉的伙计,心底顿时升起莫名的冷静。银光一扬,凌厉的目光顿生霸气。
寒刃如龙疾似电,胯下生风步生花。行云流水的剑术令所有人大开眼界,那一招一式英姿飒爽,刃刃生风。哪里像一般的姑娘舞剑柔软无力,就像是要上阵杀敌的将军招招带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