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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础向单于大妻和周元宾先后拱手,开口道:“中宫见过欢颜郡主?”
“未曾谋面,有过……书信往来。”
“周参军呢?”
周元宾笑着摇头,“没见过,听说过她的一些事迹。”
“我见过,而且了解欢颜郡主为人:她手里若是握有中宫的把柄,绝不会留在身边,因为天成朝廷飘摇在外,无论是邺城还是渔阳,都不够安全,而且与中宫距离时近时远,为稳妥起见,她会将这份把柄藏在中宫身边。”
“你刚才说是在单于身边。”
“因为中宫一直留在单于身边,单于急于驰援襄阳,才有这次短暂分离,而我推测,把柄离单于更近,唯有如此,才能保证它能随时生效。”
周元宾稍一皱眉,向大妻道:“当初你干嘛要写信呢?还在信里说那么多?”
单于大妻哼了一声。
周元宾不敢说得太多,又向徐础道:“什么都是推测,你的话很难让我们相信啊。”
徐础笑笑。
单于大妻道:“推测只是说说而已,他知道得这么清楚,肯定是欢颜郡主告诉他的。”
周元宾连连点头,觉得有理,拱手笑道:“欢颜郡主对徐公子还真是……信任,想必她也告诉你书信在谁手里了。”
徐础摇头。
“徐公子不愿说吗?”
“我已经将我所知都说出来了,并无一字隐瞒。”
周元宾连笑几声,显然不信,单于大妻也不信,“你想要什么,或者欢颜郡主想要什么,尽管说吧,别太过分,我都能满足。”
“欢颜想要什么,中宫应当很清楚。”
单于大妻沉默一会,“天成皇帝不会换人,单于平定冀、并两州之后,也不会怪罪渔阳,够了吗?”
“嗯……”
“单于透露过,张氏若是乖乖听话,可以给他们留几座郡县,我可以再多要一些,半个冀州总够了吧?”
徐础这才点头,“欢颜郡主不会强人所难,更不会提出过分的要求。”
单于大妻冷笑,“你呢?”
“我要做单于的谋士,地位不能比寇道孤低。”
单于大妻微微一愣,随即笑道:“徐先生何必舍近求远?你若是一开始就向单于俯首称臣,如今已是他的心腹,非寇先生所能比拟。便是现在,你只要肯低头,仍能得到单于的赏识。”
“我要的不是赏识,而是原谅与信任,所以要求到中宫头上。”
“嗯?”
周元宾对徐础更了解一些,插口道:“他的意思是自己会说一些单于不爱听的话,中宫得替他解围,让单于原谅他并且信任他。”
“多谢周参军。”徐础笑道。
单于大妻显出一丝为难之色,“这不是一件事,以徐先生的‘口才’,我怕是要经常替你解围吧?如果只是言辞过激还好,徐先生若是心怀鬼胎欺骗单于,我也没有办法,便是拿性命担保,也没法让单于放过你。”
“欢颜郡主与我都不会强人所难,我不过是要多救些人,劝单于少一些屠城之举。”
听到这句话,单于大妻又有些怀疑,看向周元宾。
周元宾上前道:“徐公子向来有匡济天下之志,我觉得可以帮他一把,单于也能得一个宽仁之名,并无坏处。”
“只是劝单于少杀人、少屠城?”单于大妻问道。
徐础点头,“天下大势,单于自有定夺,我劝不得,别人亦劝不得,我不会在这种事情上令中宫为难。”
“好吧。唉,是我当初一时失策……待会周元宾送你去襄阳,我给单于写一封信,只要你别做得过分,当会得到礼遇。见到单于之后,一天之内……”
“至少需要三天。”
单于大妻垂下目光想了一会,“三天之内,你要找出书信,让周元宾带来给我,我会记得你的功劳,保你一世无忧。”
“希望中宫的保证能够更多一些。”
“你还想怎样?”单于大妻有些恼怒,马上压制下去,“我以两个儿子的性命发誓,若是背信弃义,事后报复徐先生与欢颜郡主,叫我亲眼看着两子丧命,终生不再生育。”
单于大妻对孪生子的喜爱人所共知,徐础拱手道:“从此以后,中宫无忧,我亦无忧。”
“等你找出书信再说吧。”单于大妻挥下手,周元宾来到徐础面前,“请随我来。”
帐外,寇道孤已经不在,周元宾打个哆嗦,“真是冷啊,好像比晋阳还冷。”
“何时动身?”徐础问道。
“徐公子赶了一夜路,先去睡一会,咱们午后出发,谁都不会强人所难?对不对?”周元宾笑道。
周元宾送徐础去往自己的帐篷,“徐公子要劝单于少杀人,这是件好事,徐公子也会为晋王说几句好话吧?”
“我还没得到单于的信任。”
“呵呵,有中宫荐举,徐先生此去必得重用。”
“再重也重不过晋王。”
“今非昔比,我担心晋王难逃此劫。”
“为何?”
“可能是我想得太多,我总觉得……单于会将襄阳之败的责任全算在晋王头上。”
“周参军是不是觉得晋王故意战败?”
“我可没这么说,只是这么大的一场败仗,单于总得找人承担罪名,总之希望徐先生能够美言几句。”
“我与晋王乃是结拜兄弟,当然不会坐视他被单于杀死,可是……”
“如果晋王真有异心,而且被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