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手伸出车,感受着风从指间流走。夜风钻进车,吹拂着我的面颊,像情人一样温柔。这样温馨而又轻柔的夜晚本该陪在情人左右,而我却用来打架。
冈本吉坐在我身侧,柴田在副驾驶,后面坐着四人,另辆车挤了包括森川太郎在内的九人,总共17人。我瞥了坐在身侧的冈本吉,这家伙的面部表情从来都是那么丰富,就连此刻,鼻子也不住翕动,眉毛一抖一抖的,端正坐在那里,俨然像是准备从容就义的战士。我把头枕在座椅顶端,闭眼小憩。
刚眯了一会就听到冈本吉说道,“大哥,到了,准备下车么?”
“这么快?”我睁开眼,前方是两条不宽不窄的马路,街边近乎没有车辆,路边也空旷,没有房屋,除了此刻身下的汽车发动机声外,再没有其他声音,“几点钟了?”我问。
“十点整。” 冈本吉说。
“人都跑哪里去了?秀吉是这里么?”我问向柴田。
“没错,就是这里,涉谷区xx路岔口。”
“那就再等一会。”我又眯上眼。开车的那个小伙子也把车熄了火,那小伙子是打手,地道的打手(名字我记不太清了,田村或是铃木,他只在3v做了半年,半年后就转到别的地方去了,再也没有见过,但确是能打。)
车厢里静悄悄的,不知道谁的手在聊的敲打着车门框,这种感觉让我想起高聊的课堂,聊的老师用粉笔在黑板上书写时发出的“嗒嗒嗒”声,两种声音听起来同样让人感到聊又烦躁。空气也变得干燥发闷。我越不想听那声音,那声音在我耳边愈加刺耳,明明很随意的下意识敲打,此刻在我耳朵里俨然嗡嗡直鸣,震耳欲聋。
“别敲那鬼东西了。”我说。
“嗒嗒……嗒”车厢里再次恢复原先的寂静。寂静我的脑子开始胡乱飞舞,不是紧张胜似紧张,这是我进川叶会一来第一次的火拼,我感觉自己是个坏人,黑社会不良分子,瞧,坏人。可我哪里是坏人了?我是在准备打架,但打架就代表我是坏人么?这种划分是谁确立的,好人?坏人?这东西没有绝对,绝对意义上的好人和坏人除了在三流的电视剧或三流小说存在外,不会出现在当今这个世界的任何地方和角落。杀人如麻的恶棍也有把面包喂给流浪猫的时候,好吧,杀人如麻的恶棍,那是地道的坏人,整个灵魂都散发着死鱼般的腥臭味。
我不是坏人,我只不过是来打场架而已,我想。
闭着的眼感到乌黑泛起红光,睁眼便到不远处几辆车开了过来,车灯刚好穿过挡风玻璃和座位空隙打在我脸上。他们还算得上准时。来了不下四五辆型商务,可我此刻脑子想的是,他们干嘛不开公交车来呢?这速度可真比公交车快不了多少。那些人停下后,便径直走下车来。
“下车。”我说。
“轰隆”的拉门声,一行人下了车,后面的那辆车的人我们下车,也跟着下来,走到我身边。接着我就带人往松下忠久那边走去。
“松下先生,您来了。”我走近前说道。
“啊!牧舟君啊!不好意思,让你们久等了。”松下忠久过来拍了我肩膀说道。
“没事,我们也刚来不久。”我笑道。
一个人影出现在我跟松下忠久面前,“咦,没想到牧舟君也在这啊,好久不见啊。”定眼一,原来是冈村胜平,川叶会冈村副会长的儿子,给我实习期蒙上一层阴影的冈村胜平,到他,我忽想起,我和尹惠美还是有共同爱好的,那就是都讨厌眼前这个人。
“噢!冈村君,好久不见。”我说。
“你们两个还认识啊?那就不用我多介绍啦,哈哈哈。”松下忠久朗声笑道,还好这条路没有什么人居住,他这叫般的笑声比起床的闹钟管用多了。
“认识,当然认识,还很熟悉呢,是不是,牧舟君?”
“是啊,熟悉,非常。”我耸肩笑道。
“对了,忠久大哥,这次火拼是为什么啊?我可是把置业公司三十多打手都招来了啊。”冈村胜平问道。
“还不是因为我们在涉谷区那几家风俗店的事情,不知道谁的势力,公然走到我们地盘招揽咱们的客户。”
“国人么?”岗村胜平说这话的时候,眼神向我,仿佛是在问我一般,我也没有理会,只听松下忠久说道,“不,本国人,日语说得很地道,一听就是日本人,还讲的‘黑话’,既然会讲‘黑话’我觉得他们应该清楚我们川叶会的势力,但却像所谓似的。而且我之前压根就没见过那群人。”
“不会是别的帮会派人来试探我们的吧?或者比较大的帮会纵容小帮会故意找事,挑起我们火拼?”冈村胜平说。
“嗯,可能性也是有的,你觉得呢?牧舟君。”松下忠久问向我。
“我觉得冈村君说的也有道理,假使连您都不怎么熟悉的帮会不太可能欺负到我们川叶会的头上来。至于故意挑起火拼?总要有原因吧。”我说。
“是啊,所以今晚叫他们出来,到底是群什么人,先收拾掉再说!”松下忠久拿手叉着腰不屑的说道。
我摆头环顾起周围,人数七八十,统一服装,都是年轻力壮的青年人。松下忠久虽然摆出不以为然的表情,可我觉得这里有点蹊跷,没有人缘故招惹川叶会的,而我唯一想到的就是暗指使,至于那个帮会,我不清楚,我也不用清楚,我现在的高度也不能有权利清楚,我所要做的就是带着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