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界上,没有任何办法是万无一失的,尤其对方也很强大的时候,所以接下来,每走一步都必须要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否则,就是自取灭亡。”凤烨说道。
“是,殿下言之有理,是微臣操之过急了。”徐国公不得不承认,他这个外孙的心思,要比他更加缜密,性格要比他更加内敛。
“现在,先便要戒除九王弟对本王和外祖父的怀疑,让他以为红菱并不是我们的人,而是受了别人的命令,假装是我们的人,否则,他们对我们又防备的话,后面的计划也难于开展了。”凤烨思索片刻后,说道。
“那,让他们以为红菱是谁的人最好?”徐国公问道。
“萧振海。让他们以为红菱是萧振海的人最为说得过去,他们会认为,是萧振海为了挑起我和九王弟的矛盾,故意用了这么一招离间计。”凤烨说道。
徐国公点头,“此计甚可,微臣马上就去安排,时间不过了,殿下也赶紧进行自己的计划才是。”
凤烨没有说什么,起身,离开了徐国公的书房,一路出了徐国府,坐在马车上,他掀起马车帘子,看着正阳街上来来往往的百姓,一字一句地道:
“一将功成万骨枯,自古如此。”
他说着,脸上一阵冷意拂过,放下了帘子,微微闭上了眼睛。
马车一路回了裕亲王府。
“殿下,六殿下在门口呢。”就快到门口的时候,马车外传来车夫的声音。
凤烨睁开眼睛,透过马车帘子一看,果真,看到凤烨站在王府门口,正抬起头看着裕亲王府的匾额。
过一会,又和那守门的道,“尔等好大的胆子,本王要进裕亲王府,你们竟敢拦我,这裕亲王府,我什么时候不是随便进出?”
那守门的侍卫为难地道,“六殿下,奴才该死,您杀了奴才吧,可八殿下一早确实下了命令,说若六殿下来了,便请殿下您回去,不要进去了。”
凤羽闭上眼睛,用力地吐了口气,说道,“那本王若非要进去呢,你是不是要对本王动手了?”
那侍卫听了,连忙吓得跪在地上,连连磕头,道,“八殿下,奴才不敢,奴才万万不敢,若六殿下非要进去,那奴才就只有一死以向八殿下请罪了。”
“你!”凤羽气愤地一甩衣袖,一屁股坐在台阶上,双手环胸,张开双腿,道,“那本王就坐在此处等候,直到你们八殿下前来开门,请本王进去!然后,本王再打断你这奴才的一双狗腿!”
那侍卫也吓得一直跪在地上,不敢起来。
凤烨摇了摇头,放下马车帘子,吩咐道,“走后门吧,别和他撞在一起了。”
“是,殿下。”于是,马夫悄悄调转了马头,从后门进入了裕亲王府内,
坐在台阶上的凤羽浑然不觉,坐了好一会,他回头看看,大门已久紧闭着,那侍卫也还跪在地上。
“凤烨,你不把事情说清楚,本王,本王就坐在这了,待传开了,人人以为你欺负我这六王兄,我看你怎么办!”
凤羽这人,平常看似随意,但执着的时候,十头牛也拉不
回去的。
凤烨回到了府里,便进入了书房,开始仔仔细细地想接下来的计划——
既然父皇的诏书上,写的是凤诀为太子,那他要对付的便是凤诀,至于凤云峥——
他脑海中浮现出连似月那日从轿子上下来,大腹便便,不便行走的模样来。
连家人已经差不多死绝了,她失去娘家人,已经受了一番打击。而凤云峥对她来说,是世间最重要的人,若凤云峥也没了,这对她来,将会是一个毁灭性的打击。
所以——
他拿起笔墨来,一笔地将凤云峥的名字划去了,只留下凤诀这两个字,然后,手握着这个名字,将纸揉成了一团,用力地攥紧了,手背上青筋暴起,眼睛微微眯起,散出一道冷冷的气息。
“殿下。”这时候,印淮回来了。
“进来。”凤烨回过神来,说道。
“如何?”凤烨问道。
“已经按照殿下的吩咐办妥了。”印淮回答道。
凤烨点了点头。
“不过……”印淮顿了顿,说道,“卑职刚刚进来的时候,看到六殿下还坐在门口,卑职是从后门回来的。”
“还在那?”凤烨算了算时间,这块两个时辰的时间过去了,他竟然还没有走?也还真是能坚持。
“是,一直坐着,身后的侍卫也跟着跪着。殿下,要不要先请六殿下进来,这王府大门口,这么坐着,恐怕遭人非议。”印淮说道。
“……”凤烨叹了口气,说道,“我去亲自叫他进来吧。”
“是,殿下。”印淮颔,道。
凤烨起身,往王府门口走去,一边走一边思索着,走到门口的时候,示意侍卫将门打开。
那凤羽听到门响了,猛地回头,看到凤烨站在门口,他憋了两个时辰的火气,猛地一下就爆了,猛地站了起来,将手中宫扇用力地往凤烨的身上打了过去——
“你总算来了,再不来,我怕是要将你这里坐穿了!”说着,抬脚往王府里面走去,结果,一抬脚,身体就往前一倾,啪的一声摔倒在地上,摔了个“狗啃屎”。
原来用一个姿势站的太久了,一下子就晃了。
凤烨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说道,“痛吧。”
“你!”凤羽抬起头来,咬牙切齿地看着他,“凤烨,你将为兄一片真心践踏于地,为兄,为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