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罢,曜瞳点了点头,说起养父母和师父,神情有些的黯然,“回禀父皇,儿臣的养父母在儿臣五岁时,便双双因病去世,后来是师父捡到了儿臣,一直将儿臣养育长大,
师父也于前不久病逝了。”
“竟是如此!”皇帝颇为感慨,尔后叹道,“朕会命人重新修缮他们的墓碑,将他们葬到最好的陵园里去,以表这些年,他们对你的养育之恩。”“多谢父皇美意,只不过儿臣已将养父母葬在家乡的那片土地上,那里是养父母们最熟悉亲切的地方,所以还是不必迁移他们的墓碑了。”曜瞳看向皇帝,拒绝了皇帝的美
意。
对于曜瞳的婉拒,皇帝非但没有不悦,反而对曜瞳产生了几分赞赏。
这个孩子,懂得感恩,且又没有因为自己是皇子身份而受宠若惊,实在是很让他愉悦。
随即,皇帝又问,“皇儿,如今你回到宫中,可有什么不习惯之处?这个地方比起宫外,你觉得如何?”
曜瞳想了想,道,“宫里富丽堂皇,锦衣玉食,宫外闲散自在,无拘无束,这宫里宫外,都是父皇治理的地方,因此儿臣并无觉得有何不习惯之处。”
皇帝眉染笑意,见曜瞳小小年纪,身形提拔,谈吐得宜,举手投足之间流露出浑然天成的皇家之气,假以时日,定会成为他李朝的骄傲。
……
曜瞳从御书房离开后,柳贵妃立即走了上来,满面担忧的看向曜瞳,“砚同,你父皇和你说了些什么?你没事吧?”
“没事,父皇只是简单问了我几个问题。”曜瞳看了眼柳贵妃,示意她放心。
回到永宁宫后,柳贵妃立即问了曜瞳,皇帝都问了他哪些问题。
曜瞳顿了顿,将刚才与皇帝的对话,悉数告知给了柳贵妃听。柳贵妃听罢,顿时吁了口气,心中的一块大石头落下,叮嘱道,“如今皇上认下你这个皇子,接下来便会给你安排新的住处,也会安排宫女太监前来伺候你。以后,你便要
彻底抛弃从前,适应皇子的生活了。”
“抛弃从前?”听到这个字眼,曜瞳身形一怔,眸中闪过一抹的苦涩。
“这是自然的,砚同,你如今是李朝的三皇子,身份尊贵,再也比不得从前了。以前的那些,该忘的,就都忘了吧。”柳贵妃温声劝慰着曜瞳。
曜瞳蹙眉,此刻的脑海之中,完全是一张如花的笑颜。
乐颜儿,药童哥哥再也见不到你了吗?
罢了,如今的你,应该也过的比从前幸福吧……
看着曜瞳这副沉默的样子,柳贵妃拧了拧眉,也不知该说什么才好了。
兴许,再过段时间,就会好了。
皇儿和她这个娘,也会亲近一些吧。
……
永春宫。
“啪……”
皇后抬手,打了玉容一记耳光。
“奴婢无能,请皇后娘娘降罪!”玉容自知做错了事情,连忙跪了下来求饶。
“没用的东西!一碗水你也端不稳,本宫要你何用!”皇后气恼不已。
原本,今日她可以让皇上认定这个李砚同是柳贵妃带来混淆皇家血脉的,如此一来,不仅这个李砚同会死,就连柳贵妃和韦世杰都会受到牵连。
哪知玉容一碗水洒掉,一切前功尽弃了。“皇后娘娘,那水里原本放了盐,三皇子和皇上的血,是万万不会融合的,哪知韦将军却暗中使诈,用石子打了奴婢的手,奴婢手中的碗,才会摔碎。”玉容看着皇后,咬
唇道。
“你起来吧!”皇后消了一些气后,淡扫了眼玉容。
玉容点头,道了声谢,“多谢皇后娘娘。”
起身后,玉容走近皇后,低声道,“今日那个三皇子与皇上血液相融,怕是坐实这皇子身份了。”
皇后何尝不知这些,微微眯起眸子,心头有些的乱,“皇上对李砚同的印象不错。”
“那个三皇子,听说从前就是个小药童,他今日这般谈吐,定是柳贵妃提前教他说的,皇后娘娘不必将他放在心上。”玉容道。
“不。”皇后否定了玉容的话。
皇后微微攥了攥紧拳头,“那个孩子,见到皇上时的那份从容淡定,便不是一般乡野小子可以装出来的。”
越说,皇后越感觉到了一股威胁的来临。
“皇后娘娘莫慌,这宫中多少人看不惯柳贵妃以及那个三皇子,相信不用娘娘出手,便会有人耐不住了。”玉容压低声音道。皇后冷笑,“这个皇宫,多么的富丽堂皇,这里是权利和荣华富贵的聚集地,多少人挤破头都想进来,可想在这宫里长久不衰的活着,又岂是那么容易的事情。李砚同一个
乡下捡泥巴的臭小子,想在这里存活下来,简直是难于登青天的事情。”
“皇后娘娘英明。”玉容点头,回应皇后的话。
皇后重新坐下,端起手边的一茶杯,轻轻的抿了一口,“明日,找个时辰,让李砚同来本宫这里一趟。”
“是,皇后娘娘。”
……
翌日。
曜瞳昨夜便搬到了皇帝新赐给他的‘临华宫’,晚上睡下前,宫人传来一个消息。
皇后要见他。
今早,曜瞳身着一件湛蓝色的长袍,如黑曜石般澄亮耀眼的黑瞳,闪着凛然的英锐之气,让人看上一眼,便会一不小心的沉沦。
穿戴完毕后,曜瞳由宫人带路,往永春宫的方向前去。
半路,遇见了前来上朝的韦世杰。
韦世杰见到曜瞳后,有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