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血,血……
连似月猛地蹲下身,颤抖着手指摸过这血迹,是连诀的血吗?她眼前一黑,往后踉跄了两步,冷眉急忙扶住了她,低声道,“大小姐。”
连似月用力地咬了咬下唇,努力让自己平复下来,问那王仁,道,“你还看到了什么,听到了什么,通通告诉我,快说!”
“我,我当时太害怕了,只看到那贵少爷被黑衣人抓住,我就缩回这个山洞里去了,什么都不敢看了,但是,我听到有一个黑衣人说,说,不能,不能留活口,一定,一定要杀了。”王仁战战兢兢地说道。
什么……
连似月只觉得一颗心顿时被千刀万剐,她就快呼吸不过来了,她紧紧地拽紧了拳头,突然显得无比的冷静,说道——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就算少爷已经遇害,我们也要找到他的尸体,带回家好好安葬!”
此刻,她的声音听起来再没有半分悲伤,而是非常地冷静,甚至——冷漠。
“况且,还没找到人,就不算死!”
“大小姐说的对,我们继续找线索,而且少爷福大命大,定会安然无恙的。”连天在一旁说道。
究竟是什么人,要连诀的命?!
“大小姐,快看,这儿也有血!”突然,有个离她几米远的护卫高声说道。
连似月快步走了过去,蹲在地上,用手指沾起一点血,放在鼻子边上嗅了嗅,冷眉目光微闪,像是想到了什么,快步顺着道路往前走了两三米,弯着腰,仔仔细细地在地上看着。
突然,她闻到了一抹血腥味,声音一沉,紧声道:
“大小姐,这里也有血……”
又有?!
连似月急忙又跑了过去,顺着冷眉看的方向一看,果真,那树叶上面也沾了一滴血,除了这地上的一滩血迹,其余两个地方都只有一滴血。
“再往前看看!”连似月沉声道,是不是连诀还没死?是他故意留下的记号?还是,他已经死了,他们把他的尸体拖走时,从尸体上掉下来的?
“这里也有……”连天往前走了一段路,仔仔细细地看,便现树叶上又有一滴血,“顺着一直往前找,也许能找到少爷!”他兴奋地道。
“走!”连似月站了起来,率领着众人往树林的深处走去。
连诀,等我!等我!!
*
正阳门。
凤云峥骑在高高的骏马至上,仰头看着面前的气势恢宏的三个字,俊美如画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
他轻轻地松了口气,经过十三天的马不停蹄,日夜兼程的奔波,终于回京了!
已经离开快两个月,此刻,他迫不及待地想去看看那个人。
“夜风……去相府……”
“九殿下!”然而,这时候,一个尖细的声音传来,一看,原来是他的母妃良贵妃身边的太监冯归海。
“冯公公。”他跳下骏马,道。
“殿下,您总算回来了,奴才已在此等候两天了,贵妃娘娘自从知道殿下这两日即将回京,便令奴才守在城门处,她说若殿下回京便立即进宫与她见面。”冯归海道。
母妃这么急着见他,想必是有要事,他抬头
看了看天空太阳的位置,道,“夜风,先进宫吧。”
“是,殿下。”
临华宫内。
良贵妃一身华贵的齐肩圆领大蟒服,深绯色霞帔,头戴点翠金凤冠,端庄典雅,此刻她正在案前描摹字帖,宫女在一旁磨墨,那笔尖在白色的宣纸上如行云流水般游走,殿内散着淡淡的书墨香。
“娘娘,殿下来了!”这时候,殿外的宫女玉盏走了进来,道。
良贵妃听罢,心头一喜,即刻放下笔墨,抬头,便见凤云峥已经走了进来,双膝跪在地上,道,“母妃,儿臣回来了。”
“铮儿,快快起来。”良贵妃弯腰扶着凤云峥起来,拉着他坐在紫檀木椅上,才仔仔细细地打量着他,道:
“你瘦了些。”
凤云峥笑了,道,“这世界上有那么一个人,儿臣就算轻了一两她都能看的出来。”
良贵妃也被他逗笑了,问道,“在南方一切还顺利吗?”
“母妃放心,一切皆好,方才已与父皇述职。”凤云峥细细回答着母妃的每一个问题,最后问道,“母妃这些时日在宫里可好?”
良贵妃道,“每日前来拜访请安的人,倒是从来没有少过,礼也送了不少。”她不但被从冷宫放出,还晋升为贵妃,仅在皇后一人之下,后宫之人惯会见风使舵,自然前来巴结的人不会少。
“辛苦母妃了。”凤云峥知道母妃比之其他妃嫔,素来淡薄,平日里沉迷诗词歌赋,且颇有建树,虽为后宫妃嫔但凡事也总有一番真知灼见,便是凭着这一己特色得到父皇恩宠,再被一路推至高位,想来,初时也会有不少不适应。
“有皇后的指点,倒也还好一些。”良贵妃说道。
凤云峥听了,眼中神色凝重了一些,终于沉声问道,“母妃着急让儿臣入宫,可是有要事?”
良贵妃看了看,示意左右的人先下去,直到殿内只剩下他们母子,她才道——
“皇后娘娘又在替你物色王妃了,还拿来让母妃看了,母妃只说等你回来再看,我做不得主,你也知,我虽为贵妃,但她终究是皇后,这些年,你一心为太子,兢兢业业,我们与他们早有千丝万缕的关系,如今太子被废,她怎会放过我们母子。
母妃担心你不知情,到时候不知如何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