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似月立刻说道,“父亲,女儿也正有此意,我母亲和弟弟的名节不允许被玷污,父亲派人去山海关将连诀喊回来吧!”
此刻,她不能有丝毫的犹豫,因为连延庆的疑心重。
“哼,连似月,这一回,除非连诀死了,否则你休想扭转乾坤。”萧姨娘是亲耳听到大夫人这番话的,绝对假不了,只要连诀的血一验,便会真相大白。
“萧姨娘,我买好一口棺材,如果连诀没死,这棺材就让你躺了!”连似月冰冷蚀骨的目光看着萧姨娘,说道。
萧姨娘只觉得一丝沁骨的凉意袭来,她不禁咽了咽喉咙,瑟缩了一下。
连似月已经冷着脸,十分愤怒转过身里去了。
而一转身,她脸上的神色便变了。
连延庆紧抿着唇,目光中闪过一丝怀疑——
萧姨娘趁机握着他的手,道,“老爷,这种事情,若说了谎,连诀一回来就会被拆穿的,我绝不敢说谎骗老爷,我是真真切切听到大夫人说连诀是从外面抱回来的。”
连延庆紧皱眉头,没有说话。
而萧姨娘被打了板子,刚才又迎雨跑了一路,体力渐渐消散,眼前一黑便晕了过去。
“将她送回西院。”连延庆沉声吩咐道,便去了倾安院。
“什么?萧氏竟这样说?”连母手中佛珠掉到了地上,连曦忙弯腰拾起,低着头,目光微微闪烁了一下。
“不,不可能!柴房给她送药的嬷嬷被她劈伤了,她定是知道自己必死,便故意污蔑容氏的。”连母说道。
连延庆却没有认同她的想法,“是真是假,总要验过才知,若心有疑虑,总是会生出一些嫌隙来。”
“你当真要把诀儿叫回来滴血吗?你要慎重考虑,此举实在伤害容氏和诀儿啊。”连母忧心地道。
连延庆紧抿着唇,道,“母亲说的亦有道理,容儿子再好好考虑一番。”
*
连似月匆匆到了福安院,一脸凝重地走进了大夫人的房中,大夫人猛地站了起来,颤声道,“月儿。”
连似月示意周嬷嬷将门关上,走到大夫人的跟前,道,“母亲,月儿过来是要同你说一声,无论旁人如何问,母亲都要咬死了一句话,诀儿是你和父亲亲生的,不是从外面抱进来的,就算是父亲用刀搁在你的脖子上,你也要这么说,决不能说实话,母亲可明白。”她知自己母亲生性软弱,怕被连延庆设套套出真话。
大夫人一愣,脸色惨白,道,“月儿,你,你早就知道了。”
“……”连似月缓缓点头,道,“不止是我,诀儿他自己也知道。”
“什么,诀儿他……”大夫人身子一软,后退了一步,想起有一日,也是这般的雨夜,那从窗户下闪过的黑影——
原来那影子,真的就是诀儿!
连似月知道,现在没有时间再和母亲问当年的事了,现在最重要的是如何消除连延庆的疑惑,如何证明连诀就是连家的骨肉。
她将一条白绫拿了出来,放在大夫人的手中——
“这是……”大夫人不解地看着这白绫。
“母亲,待我走后,用这白绫上吊。”连似月道,她方才一路上思来想去,以死明志这个法子适合母亲的作风。
“夫人,大小姐的意思是,您向老爷以死明志,让老爷觉得您是被萧姨娘那贱人冤枉的。”周嬷嬷在一旁说道。
大夫人慢慢地点了点头。
“其他的事,女儿来想办法,母亲切莫忘了我的叮嘱。”连似月说完,便匆匆离开了福安院。
大夫人见她神色匆忙的背影,身子一软,坐在床榻上,手紧紧抓着身下的床单,颤着声音,道,“月儿好不容易挣回来的东西,是不是……是不是……”
“夫人,什么都别说了,快按照大小姐的意思来吧。”周嬷嬷将一根白绫悬在了屋中的檐上。
片刻后,便有丫鬟急匆匆地跑到倾安院来喊道:
“老夫人,老爷,不好了,大夫人她……她上吊了,还留下血书……”
“什么?!”连母忙站了起来。
“救下来了没有?”连延庆紧声问道。
“昏,昏迷了。”那前来传话的丫鬟战战兢兢地道。
“快,去看看,她可才难产生了焱儿,差点没了一条命,如今上吊,定是受不了萧氏的这番说辞了。”连母急忙拄着权杖出了院子,连延庆怔了一下,也快步走了出去。
到了福安院,便听到里面传来婴儿嘤嘤哭泣的声音,连母和连延庆一走进去,便看到一条被割断的白绫悬在房中,丫鬟和婆子正蹲在地上,大夫人闭着眼睛躺在地上,那脖子上勒出了一条红色的印子。
周嬷嬷抱着连焱跪在她的身旁,哭着道,“夫人,你总是这样,受了委屈不说,宁愿打落牙齿往肚子里吞,如今被人冤枉,竟以死明志,您刚刚在鬼门关走出来不过三天,身子都还没恢复好啊,您怎么总是这么傻……”
任由周嬷嬷怎么说,大夫人还是闭着眼睛,连焱在一旁哇哇地大哭起来。
“地上凉,才生了孩子,怎么任由躺在地上,快,把人抬到床上去,将6大夫请过来,把少爷抱起来。”连母心头一惊,忙吩咐道。
待大夫人被抬回床上,周嬷嬷面对着连母跪着,将连焱襁褓中的血书呈上,道,“老妇人求您为大夫人做主啊!奴婢在容家的时候便在夫人的身边伺候,她是一个心气极高的人,这些年受了委屈可从来也不愿与人争什么,此次能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