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方箬向一边躲去,刘爷左手尖头铁尺一拦,右手尖头铁尺自她胸腹间穿去,宜丰离得最近,一把扯住她向后一拉,刘爷声东击西那一尺狠狠刺在宜丰胸口,宜丰一声痛哼,双臂一环死命抱住刘爷右臂,梁榭冲上前去,刘爷左臂尖头铁尺又狠狠刺在他胸口,梁榭仗着中毒,不怎么觉得疼痛,左臂环住刘爷左臂,身子不退反而抢上半步右手一抬一锥扎向刘爷颈椎,刘爷双臂被抱住一时动弹不了,那一锥不偏不倚正钉入颈椎之中。刘爷发一声惨叫,双臂一甩,将梁榭和宜丰甩开,踉踉跄跄退开几步,瘫倒在地。
“着!”
梁榭尚未松一口气,忽然一袭宽大袍子从天而降,一腿劈在他肩头,接着胸口一闷如一柄巨大的铁锤狠狠砸中,梁榭身子离地,飞跌出去,一口鲜血喷洒半空。
袍子向上飞起,落于墙头,只见一个头盖高帽身着墨绿色长袍面皮白净的中年人傲立墙头,手中拿着一方锦绣手帕,这人正是李公公。
院外‘哗啦啦’跑进来一队人马,共有十数人之多,看穿着正是‘丹禾府’的捕快。
“区区几个二流角色的贱民也能在‘丹禾府’撒野?我看你们的高大人这官算是当到头了。”李公公不紧不慢,拿手帕按了按脸颊阴笑道。
“公公武功高强,我们‘丹禾府’若有公公坐镇自是无人敢撒野。”捕快的头回道。
李公公嘿嘿一笑道:“小小一个‘丹禾府’也用得着我坐镇?朝廷发给你们的俸禄是养闲人的么?”
“公公教训的事,老公公大驾我等罪该万死。”捕快头忙躬身道。
“咱家还道是谁这么大口气,原来是李公公跑到这小地方耍起官威来了。”一个尖细的声音响起,一条黑影如一张布悄无声息落在北屋屋顶,正是先前嘘声恫吓梁榭的‘内督府’高手。他刚刚踏足屋顶,又有一人落在西厢房的屋顶上。
李公公道:“赵公公和冯公公好快的身法,二位怎地不去和王公公一起设卡拿人反倒跟踪于我?”
北屋屋顶上的赵公公阴笑道:“笑话,咱家爱去哪去哪,莫不成这‘丹禾府’是你李公公家的?”
李公公道:“赵公公说笑了。冯公公你是帮赵公公还是帮我?”
冯公公道:“两不相帮,大家各凭本事拿人。”
李公公道:“好,那二位请。”
冯、赵二人却是一动不动。
火渐渐燃起来,院子里,屋顶上,十多号人,却是没一个人去救火。梁榭和宜丰有玄衣护体,伤势虽不轻,却不足以致命,梁榭咳了几口血终于缓过了一口气。
李公公看了梁榭一眼,颇感意外,在他想来,方才这一脚即便踢不死他也能让他昏迷一时三刻,想不到片刻不到便醒了,眼看赵、冯二人不动手,当下向一队捕快道:“去,把人都给我绑了。”
捕快的头躬身道:“是。”当即一招手,捕快开始行动。
“既是要犯还是咱家亲自动手的好。”声到人到,赵公公阴阳怪气说了一句,陡然左掌在屋檐上一按飘了下来,右掌直拿兵綦印。
‘砰砰砰砰砰砰’,三条人影撞在一处拳掌膝肘在空中交替出招,响作一团,赵公公一掌挡开冯公公一脚借力跃起,手掌在屋檐上一按翻身又落于屋顶。冯公公一肘与李公公一膝撞在一处,冯公公一个倒翻落回西厢房屋顶,李公公身子凌空旋转着落回墙头。
李公公道:“‘丹禾府’的事还是交给高大人自己处理的好,赵公公出手算怎么回事,是算帮忙还是算抢功?”
赵公公道:“咱家怎会稀罕这点功劳,自然是帮忙了,就不知道冯公公阻拦咱家是想放要犯一马还是怎生想法?”
冯公公道:“‘明人不说暗话’,咱们一起出手将人拿了,不管功劳多大,出力多少,三份儿平分如何?”
赵公公道:“好主意,咱家答应。”
李公公道:“何不分成十份?你我三人占九,总要留一份给各位捕爷,不能砸了人家饭碗不是?”
一句‘捕爷’吓得众捕快齐齐跪倒,捕快头赶忙道:“我等能为三位公公做事已是前世修来的福气,如何还敢邀功?三位公公若是愿意,我等愿为奴为俾一辈子伺候公公,‘捕爷’的称呼请公公万万不要提起,以免折煞小人。”
赵公公道:“李公公恁地好心,人家却好像不领情。”
李公公哼了一声道:“那你们到底要是不要?”
捕快头道:“我等但凭公公做主。”
李公公道:“好,那就这么定了,二位公公,这一份功劳不会舍不得吧?”
冯公公道:“我没意见。”
赵公公道:“咱家也是这个意思。”
李公公道:“那还看什么?动手吧。”
众捕快齐身动手,两名捕快拿着铁索兜头向兵綦印套去,当此情形反抗只能自找罪受,兵綦印眼睛一闭,任由捕快锁了。就在铁索即将套上的时候,忽然空气中泛起一层褶皱,‘嘣’地一声硬生生将铁索崩断,两个捕快大惊失色,踉跄后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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