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恒心里透过一丝,有夏一族皆要承他父母一分恩德,对其出手未免有些不义。就算在后世,这种烈士遗孤中的不肖者依旧是一个大难题,他们一边享受先辈遗泽的重重福利,另一方面却因为缺少管束而做出种种不堪之事,情可恕、法难容!
“老不死的,这就是你选出来的大夏继承人?”白霜丝毫不在意那漫天剑气,嘴角露出不屑之色,“看看这都是些什么东西,血统不纯的兔妖,乳臭未干的北地蛮子。你们当青丘是什么地方……左右都聋了不成,给本君拿下!”
“白左使,丘主的命令可并非如此!”一个身着金色甲胄的壮硕大汉从军士背后缓缓走出。
“风邪,你怎么会在这里?我乃主官,你想造反不成?”
“啧啧,真是好大一顶帽子,小心风大闪了您的小蛮腰!”风邪轻蔑的说道,四周随即传来一阵嗤笑声,“白霜,我早就警告过,你们这些卖弄舌头的文官在丘主那里搬弄是非我懒得管,但要敢把手伸进军队,来一只我就剁一只!”
“风邪……”白霜的声音因愤怒而显得尖锐。
“收起你那套一哭二闹的做派,谁祖上还没为青丘流过血,上辈子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可保不了你一辈子!”风邪大步越过白霜,走到夏恒几人身边才露出笑脸,“小人作祟,让贵客见笑了!”
夏恒收敛起剑气,所谓恶人自有恶人磨,他也乐得清静。他算是看出来了,青丘封闭传承数千载,内部权力分化比之人族还要恶劣。眼前无论是看似没脑子的白霜还是看似满身正气的风邪,只怕都是些利欲熏心之辈。白霜如此做派,显然源于对夏族的仇恨,而风邪身为军队主官却突然出现,只怕打的也不是什么好主意。
“风氏祖上乃是荆州鼎守护!”石然在一旁提醒道。
“见过石长老,丘主派我们来救援!”风邪朝石然施了一礼后,转而对夏恒解释道:“家祖风氏讳廉,追随禹王战死雷夏泽!”
“雷夏泽?那不就在青丘旁边么?”夏恒转而看向石然,这还是他第一次听闻大禹战死的地方。
“雷夏泽是一个很特殊的地方,那里隐藏着九州最大的秘密。随着上古三国湮灭,这个秘密已经无人知晓!”石然轻声叹道,“禹王大人深信,唯有揭开这一秘密,才能彻底驱逐古神极其背后之人!”
“上古三国又是什么?”
“三国是九州最古老的文明,分别为神农之野、轩辕之丘与华胥之泽,由上古三圣皇掌管。三国之内,人族与妖族和谐共处,文明之火熊熊燃烧,那是一个人人皆可为龙为圣的时代。但这一切却在古神的筹谋下崩塌了,所有上古文明存在的证据都被销毁掩埋!”石然叹声道。
“那青丘……”夏恒看向巨大的飞舟,这东西可不是一般文明所能创造的。
“我们是当年华胥之国的后裔……”风邪插言道,“诸位且先登船,丘主正恭候诸位光临!”
“那孩子可懒得搭理这些!”石然摇了摇头,显然对所谓“丘主”很是无奈。但还是带头登船,夏恒几人紧随其后,至于赤骁则早已被转移到飞舟之上接受治疗。
“风邪,你可想好了,带夏人见丘主,你是想引起内战么?”白霜冷冷注视着眼前一切,若非顾忌四周军队,只怕早已出手。
风邪饶有兴致的看了白霜一眼,随即开口道:“滚!”
“你……你们会后悔的!”白霜浑身都在哆嗦,扭曲尖细的声音更如疯的女人一般。
飞舟缓缓腾空,白霜和他的随从被留在咸池荒野上。而对于咸池的异变,无论白霜还是风邪都刻意的没有提及,这也让夏恒更加小心。
“风家小子,青丘之内的分歧已经展到决裂程度了?”飞舟甲板上,石然忧心忡忡的问。
“更糟!赤骁长老离群索居,独自驻守咸池未尝不是为了躲出那个漩涡。”风邪摇了摇头,“我们踏入涂山,就是双方正式决裂的时候!”
“那丫头就什么也不说?”
“丘主即位三十年,每日睡到日上三竿,醒来便四处游玩儿。但有争执闹到宫前,往往都是各打五十,久而久之……”风邪摇了摇头,言下之意对丘主所作所为极为不满。
“那孩子自己可能心有主意!”石然皱了皱眉。
“我们也希望如此!青丘祖训,飞狐军不得有自己的想法,丘主的主意就是飞狐军的主意。但丘主迟迟不表态,飞狐军的心也就散了……”风邪单手握拳,愤然说道,“我绝不允许青丘毁在自己人手里,石长老回来的正是时候,这个脓疮也到挑开的时候了!”
“飞狐军之内是怎么想的?”
风邪转身打量了夏恒一会儿:“家祖虽为禹王而死,但禹王心中是有青丘的,所以家祖死得其所。石翁当年做的不太地道,但禹王信你,所以我也信你!你选的人,我们飞狐军支持了!”
“你什么意思?”石然脸色变得难看起来。
“这位禹王后裔……”
“吾名夏恒!”夏恒嘴角露出一抹轻笑,见惯了前世各种政客嘴脸,他已知道眼前之人的想法。
“夏恒兄弟,你可知禹王当年最大的愿望是什么?”风邪脸上露出傲然之色。
“难道不是驱除古神,创造人族的大兴之世?”
“不不不……若只如此,禹王还不值得青丘等上古遗族卖命追随。”风邪摇了摇头,“禹王陛下想要构筑的,乃是如上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