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家路窄,这话说的还真是没错。
饶是李伏加了一百个小心,还是被戒持和尚发现了踪迹,在半路之上中了他的埋伏。
戒持没有杀了李伏,也没急着把他抓回城里,他先问了白冉的生死,又问起了他最关心的问题,白冉的那本卷书。
李伏的回答自然是不知道,而且他真的不知道。
但是这样的回答显然不能让戒持满意,一群和尚一通拳脚,把李伏打的鼻青脸肿,李伏还是那句话:“不知道。”
戒持长叹一声道:“善哉善哉,李施主,你既然不听从贫僧的劝告,贫僧可就要用佛法好好开解你了。”
李伏知道,所谓的佛法就是酷刑。戒持拿来一把短刀,在李伏的眼皮上蹭来蹭去,那意图十分明显,他想挖了李伏的眼睛。
李伏睁着眼,咬牙切齿看着戒持,他脸上没有丝毫恐惧,这反倒让戒持有些紧张。
戒持低下头,发现李伏的手腕在轻轻的摆动。
他在做法术么?还是在拿法器?
戒持一把抓住李伏的右手,从衣袖里找到了那面轩辕镜。
“让我瞧瞧,这是什么宝贝?”戒持端详片刻,叹道,“原来是班门法器,这等妖邪之物,竟然带在身边,足见你的根性已然腐坏,贫僧真要好好的惩戒你一番。”
戒持把轩辕镜收了起来,转眼又留意到了李伏的背囊。
“让贫僧看看,你还藏了什么妖邪之物?”
戒持打开背囊,见背囊里是个箱子,戒持一脸费解的看着李伏,问道:“你干脆背着个箱子不就好了?为什么非得在箱子外面套上个皮囊?”
李伏啐了戒持一口,道:“妖僧,别碰我的东西!”
戒持冷笑道:“你当贫僧愿意碰这些污浊之物么?贫僧是为了点化于你,让你迷途知返!”
戒持拿着箱子摸索了半响,却没找到打开箱子的方法。他看了看李伏,见李伏神情紧张,眼睛不时看向箱底,戒持一笑,且伸手向箱底摸去。
箱底有一处机关,就像钥匙一样,戒持轻轻拧了一下,箱子盖便打开了。
“李施主,你可真是让人捉摸不透,”戒持叹道,“看你做事也算谨慎,可每次交手又如此大意,却让贫僧如何点化于……”
话没说完,箱子里突然飘起一阵黑烟,呛得戒持眼泪直流。戒持赶紧扔了箱子,黑烟却越来越浓,点着火把也看不见李伏的模样。
等浓烟散去,李伏已经逃走了,戒持看了看手里的轩辕镜,又看了看身边的马匹,恨一声道:“他跑不远,给我追!”
一个和尚道:“他只怕要跑回南山去,咱们还追么?”
另一个和尚道:“在那地方我们占不到便宜,不如就……”
戒持大怒,上前将那和尚一拳打倒,那和尚捂着脸,含着泪道:“师父,我错了,都听你的就是。”
戒持平复半响,道:“罢了,且先饶他一条狗命!”
……
李伏跌跌撞撞跑回了青云寺,进了庙门,正好撞见了丽娘,丽娘见他满脸是伤,赶紧询问道:“李兄,这是怎地了,莫非遇到了歹人?”
李伏没作声,径直往禅院走去,回到禅房,自己清洗伤口。冬青和梅香闻讯,急忙赶了过去,替李伏包扎换药,心疼的直掉眼泪,可无论怎么询问,李伏终究一语不发。
次日正午,到了吃饭的时候,白冉终于露面了,看见李伏伤痕未退,白冉问道:“李兄,可是在山下出了什么事?”
再三询问,李伏仍不作声,白冉笑道:“可是少了鸾香院的花粉钱,被烟翠姑娘给打了?”
李伏闻言放下了碗筷,直勾勾的看着白冉,神情甚是严肃。
丽娘掐了白冉一下,示意他莫再说笑,白冉也觉得无趣,叹一声道:“米粮可是买回来了?”
没想到这一句更是激怒了李伏,但见他起身道:“李某无能,区区小事却也做不妥当,今一粒米粮也未曾买回,这差事我实在应付不来,白兄且另请高明吧。”
李伏转身要走,白冉喊一声道:“李兄,留步,这一趟下山,想必是受了什么委屈吧?”
李伏道:“在下哪敢有什么委屈,白兄为了家业大计,终日修炼法术,这才是兴旺家门的正道,只是白兄潜心修炼之时,却不要忘了,柴米油盐也是家业之根本。”
白冉道:“柴米油盐皆由李兄打理,这可是咱们当定好的规矩。”
李伏道:“时才李某说了,在下无能,担负不起这份重任,白兄另请高明吧。”
李伏转身走了,梅香和冬青也跟着去了,白冉坐回桌旁,神色也有些凝重,丽娘在旁劝道:“李伏肯定是受了委屈,你就别和他计较了。”
白冉道:“我倒不想和他计较,你看他那模样,有什么事情也不说,只管丧着脸给我看。”
陈达在旁道:“有话好说滴呀,有话好说滴呀,都是自家兄弟,莫伤了和气滴呀。”
白冉道:“还说什么有话好说,这只是说话的事情么?你是三掌柜,现在咱们之间出了嫌隙,你能躲开干系的么?”
吃过了饭,白冉拿了一壶酒,带着陈达去找李伏。白冉叫了半天门,李伏就是不开,陈达喊一声道:“李兄,咱们都是兄弟滴呀,不是骨血胜似骨血滴呀,你开开门滴呀,咱么有话好说滴呀。”
说了许久,李伏终于把门打开了,等进了屋里,却往床上一躺,依旧不肯作声。
白冉也是没好气,把酒往桌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