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听到我问说,前排空余的座位上有人,脸色立马变的铁青。
“震子,你说什么?哪里有人?”
我远远的一指,“喏,前面两排不是坐满了人吗?”
姐姐瞪大了眼睛,“你别吓姐姐,没人啊,前面是空的,哪里有人?”
我这才确定了我所看见的,原来真的是假人,是鬼魂。
也是从此以后,我就越来越知道自己看到的一些东西,别人似乎是看不到的。
按陈婆所说,这是孤眼。
因为姐姐的关系,我没有再凑过去看,而是从一旁的路上绕了下去。
途经那处纸人路径,我忍不住好奇过去瞧了瞧,姐姐无奈只好跟着我一起过来。
姐姐吓得不敢睁眼,说实话,山林子里这些纸人排出两行路来,对于小孩子来说还是挺可怕的一件事。
要不是我胆子大,换做其他一个人来,都会被吓哭吧。
我看到那纸人全都是白色的,样貌表情非常怪异,木讷的神情,似笑非笑,看起来像是有表情却又没有表情,而且一个个眼睛瞪的很大,洁白的脸上竟然还有两片腮红,头上戴着说不上来是什么的帽子,以及简单的黑色中山装衣着。
这次我能肯定它们身上的肯定是中山服,不是寿衣,因为没有那个寿字。
这些纸人排排立了两行,都是一个模样,白脸黑衣,全都瞪着眼睛看着一个方向,就是原来的陈家坟地。
“震子,看完了没?看完走了。”
姐姐始终不敢睁开眼去看,别说她,我自己都看的瘆的慌。
“走了走了,这地方一点都不好玩。”
正当我想要离开之时,脚下突然被一个纸人抓了一样,我一着急跳了起来。
这一跳不要紧,要紧的是,连带把一排的纸人也都带倒了。
我惊的叫了一声,这一声不是因为纸人倒了,而是真的有个纸人抓了我一把。
姐姐顾不得害怕,睁开眼看我,却看纸人一排排倒在地上,姐姐让吓哭了。
也不知是为我还是被这纸人给吓着了。
我回过头来,看了看自己的脚下,我很负责任的说,刚才真的有个纸人拉了我一下。
“姐,刚才有个纸人拉我。”
“叫你回,你不回,现在咋办?”姐姐呜咽的说着。
我再看时,那个拉我的纸人已经被我无意间踩了一脚,我赶忙把碰倒的纸人扶起来,唯独这一个看起来扁了。
本就狰狞,这下让我踩了一脚,脸上身上凹了一块回去,竟有些好笑了。
姐姐哭中带笑,一下子我也忘刚才谁拉我的那回事,姐弟两个傻呵呵的笑起来。
我把那纸人捏了捏,就拉着姐姐赶紧离开了这里。
我心里知道,刚才那纸人拉了我一把,绝不是偶然的,此地还是不宜久留的好。
我也不敢再贪玩下去,这说不好真出点什么事情来,我们俩个孩子还不好对付。
……
从这次以后,我虽然还是对林子里的鬼戏和纸人很感兴趣,可也不敢再去看,一来是姐姐死活不同意,要用告诉爹娘来威胁我,二来是我也被拉的那一把害怕了,那道印子在我腿上一周后才散去,我谁也没敢和人说。
等到那道手印散去,鬼戏也都唱完了,我也就不再去操心那些。
陈婆还是同往常一样,上次的事情之后她更加少出门了,只有我还偶尔的去找陈婆,陈婆也常同我讲些道经,还有些驱鬼辟邪的知识。
可能我天生就是如此,上学都不上心,反而对这些鬼呀神呀的,异常感兴趣。
陈家坟地迁了后,一切按照陈婆的指示,新死者全部埋入另一边入。
其目的是为了不让陈龙抢了买路财,买通鬼差再回陈家村作乱。
这样的日子平平静静过了一年多,将近两年时间吧,一直到了我八岁的时候。
陈婆的办法终究还是百密一疏,不知大家伙有没有注意到一个细节。
张清当时下葬的时候,是没有立碑的,可我们去的时候,张清的墓碑是有的,而且只有张清两个红色的字。
这说明了什么?
自是有人在暗中作梗,陈婆还是忘了这件事,的确是背后有人!
……
……
……
两年后的陈家村,我八岁,姐姐还有不到两个月十二岁。十二岁自古都有开锁的讲究。
可时不当时,陈家村又一次卷起了波澜。
八岁的我,虽说功课一般,但是这两年里没少听陈婆说阴阳鬼怪的事。
村里头的人,都不叫我鬼娃了,改名叫小鬼仙。
怎么也算的上半个小神棍了,这点上,我爹就非常不乐意了,家里唯一的男孩儿,学业不行,操心点别的也算,天天往陈婆那跑,难道将来还真想当个神棍?
那个爹妈不是望子成龙,眼瞅着我往陈婆那里跑,却又不好多说什么,不过我也能从我爹的语气中听出来,他是不想让我去做这行的。
干这行的人,天机泄露的太多,注定是要孤苦伶仃。
我还小,干点什么不好,非要去做些这让人六亲不认的事情。
陈婆知道我有孤眼,是可造之才,她自己又是茅山和萨满教的弟子,有一番不同于他人的思想理念和做法风格。
陈婆也看出了我爹的顾虑,专门为了此事和我爹说。
“震子也不是非要做这个,只是他那双孤眼就怪可惜了,以后是能成大器的人。”
原话大概就是这么说的,我爹听我能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