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悄然而至,为处于温热带地区的梧桐市添上了一抹寒冷气息,那是陆漫漫第一次出门在外度过这个漫长的冬季。
只有她自己知道,曾经寒冷的天气会使她的身体造成多大的痛苦与不适,再喜欢的季节,因为给身体带来巨大的伤害也会感到深深恐惧。
但现在…这种恐惧应该很快就会烟消云散了吧?
是的,此刻的她身在梧桐市的机场候机厅里。很快,就要与爸爸陈友生一起飞往澳大利亚墨尔本了呢。
那个地名烂熟于心却又陌生的国度,那里有着对陆漫漫而言关乎一生的钥匙,该怎么样去破解它,是她一心所期待的。
签证是三天前拿到的,因为有了刘主任的有言在先,一切都进展的十分顺利,万事具备,只差登机!
陆漫漫出院那天,刘主任召集了医院所有有头有脸的人物,为她此次前去澳大利亚治疗一事募捐了十万的人民币!
父女俩不知他哪儿来的如此巨大的动员能力,虽然这对于他们来说可能没什么,她只知道当刘主任把这十叠一万块的百元现金交到陆友生手中并说出国时用的着的时候,他们都是拼了命的抗拒不肯接的。
十万不是小数目,对陆友生而言,那就相当于是他三年不吃不喝的工资这么多,而在这个萧条的家庭里的成员中,别说拥有,从来就没有一下子见过多的钱!
最后陆友生在医生的劝说下妥协了,眼里含着泪光收下了那笔来自所有好心人的善意,前提是还去陆漫漫住院那部分。
实际上,陆漫漫的肺炎要比预期恢复的快很多,所需的所有住院费用就只用了两万。
刘主任欣然地同意了他的要求。他明白,那是一个值得敬重的父亲的尊严。
不管你曾经受过多大的伤害和欺骗,你都要固执地相信世界上还是好人多。不要泯灭人性,保持你的善良,和谦卑。
为出国治疗的事,陆漫漫亲自给陈芬郁打电话告诉她这个好消息。
可想而知的是陈芬郁还是那般的语气那样的指责,“出国?别逗了好吗?有这么好的事能轮的到你们啊?到时候被人骗了还指望我会去找你们,再说陆友生你不工作,你让我跟依依吃沙啊?做人能不能踏实点?我当初不让你把陆漫漫给弄走你偏不听,这下情况好不容易刚稳定下来又闹腾着要出国!脑子没毛病吧?就陆漫漫那样的,要能救早就救了,当初又不是没带她到处治过,也就你们天天就知道异想天开,白日作梦!”
“你说够了吗?”陆友生压制着怒火,陆漫漫在一旁叮嘱陆友生熄灭怒火别发脾气好好说。
“没有!够什么够!你老老实实给我在梧桐待着,哪儿都别想去,还出国呢你读了几年的书,会英语吗?这么厉害不应该早就发财致富吗?你要是敢不给我和依依准时寄生活开支,休怪我翻脸不认人!”
“我和女儿只是通知你一声,用不着你来同意。”
“诶你…”陈芬郁刚想出声,陆友生接着说:“明天我们就动身了,至于一年的生活花销,我昨天已经给你存折里存进三万,够你平时生活两年了。但是为了万一,所以三万是绰绰有余的。
还有,国外的通讯费用估计会很贵,照顾好依依和自己,给依依买点喜欢的东西,没什么事的话,这一年就不联系了。”
“三万?你哪来一下子这么多钱?”就在陈芬郁震惊之余,陆友生只说了一句:“这个世界,有的是比亲妈还要觉得你女儿值得为其不求回报倾囊相助的好人。”就挂了电话。
留下电话那头一脸不敢相信的陈芬郁在碎言碎语。
直到第二天到城里查了存折的账户余额才相信这竟是真的,电话回拨过去,已是关机。
她突然意识到昨天自己放的狠话,是不是真的有点太过了?
机场候厅里,陆漫漫与爸爸在紧张的气氛中等待着登机时间,广播不断地在播报着航班的升降进度。
“旅客们请注意!距飞往澳大利亚,墨尔本的航班还有20分钟将过安检,请携带好自己的随身物品,准备验票登机。乘客们请注意…”
“快登机了我想上个洗手间。”她紧张兮兮地跟陆友生说道,陈友生也一样感到有些紧张。
俩人别说是第一次坐飞机了,就是这么近距离地看飞机,也是第一次!跟乡巴佬初次进城似的,不觉得稀奇是假的。
“好…”陆友生推着陆漫漫往洗手间方向走去,此刻刘主任很适宜地打来电话…
“喂,刘主任,对,还没有登机。好,上了飞机就关手机我知道,行,我都记住了您放心吧,嗯。谢谢刘主任…”
“爸爸,小心…”然而还是太迟了,陆漫漫所坐的轮椅脚踏板还是撞上了直面走过来一位少年脚踝上。
待陆漫漫看清后才发现那少年长着一张绝美的还有些稚嫩的脸庞,虽然戴着墨镜,但不难看出这个男生有多好看,那是一张长的比女生还秀丽水灵的脸。花瓣唇、精灵耳、美人尖、天鹅颈、傅粉何郎,面如冠玉,一颦一簇,举手投足,顾盼生辉,撩于无形...
而那也是陆漫漫最熟悉又陌生的脸…
少年吃痛地叫了一声,摘下墨镜的瞬间,尤如万千星星在少年眼里蹦蹦跳跳的。
陆漫漫认出了他,他是沐歌,当今时代超火的偶像组合成员中的一员,陆漫漫喜欢他已经好多年了。
那双眼睛里,不知道是不是那坠入凡间的小鹿精灵,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