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海权问肖遥:“洗手间在哪?”
“你后面就是。”
周海权便进洗手间去了,好久都没出来,肖遥隔着房门便听见了几声干呕声,赶紧放下手里的东西,走到洗手间门口问:“你没事吧?”
“没事。”周海权在里头说着便又发出了几声呕吐声。
周海权倒也不完全是装,他今天喝的是不少,以前刚学着做生意的时候,因为年纪轻,到哪都免不了要喝,那时候便学会了一招喝完了催吐出来,后来地位慢慢上来了,不得已喝酒的情况就少了,他也真是很久没有催吐过了,还真难受,扒着盥洗池抬起头来,镜子里是他通红的眼。
他记得以前在网上看到一句话,具体的记不清了,大概就是说,人的心是红的,眼睛是黑的,可是当眼红的时候,心就黑了。
他看着他镜子里通红的眼睛,心想,他现在的心已经黑了么?
外头传来了几声敲门声,周海权站起来,抹了一把嘴巴,打开水龙头冲了一下,外头肖遥就推开了门:“吐了?”
“嗯。”周海权冲了冲,又漱了一下口,肖遥就走过来,去架子上拿了一条毛巾给他,他就擦了一下下巴上的水。
“以后还是少喝点酒,没什么好处。”肖遥说,“我这也没有什么醒酒药丸。”
“你给我煮点醒酒汤吧,胃里有点难受。”周海权说。
肖遥说:“那你等着,我去厨房看看。”
醒酒汤的做法很多,有水果的,有食物的,也有药材的,当初周海荣常喝酒,王姨就教给他好多醒酒汤的做法,最简单家常的就是米汤,熬的浓浓的米汤加点白糖,王姨说虽不如中药材效果好,但也有点用。
他就去厨房看了看,他也好久没做饭了,家里也就有点作料和米面了,他自己也有点口渴了,便多煮了一点米汤,在厨房门口喊:“你先在沙发上坐一会吧。遥控器在桌子上,你要是无聊就看看电视。”
周海权就坐到了沙发上,陈哈哈一直在下面蹭他的腿,他也不理睬,一副突然难受起来的样子,昏昏沉沉躺了下来。肖遥这边刚淘好米,打开火把米煮上,回到客厅里,见周海权已经眯着眼躺着了。
他吓了一跳,赶紧过去说:“你别睡着了,我家暖气不大热。”
周海权“嗯”了一声,说:“有点难受,我躺躺。”
肖遥差点开口让他去自己床上躺,不过最后还是去卧室抱着一床被子出来,盖在了周海权身上,一边盖一边说:“客厅大,暖气片有点毛病,我说找人修,物业一直都还没来呢。”
小区太破了,修也没什么用,小区里所有人家的暖气片都不够热,已经反映好多次了。
他一会去厨房里看看米汤,一会来客厅看看周海权,不多会他看周海权就有点要睡着的意思,等到他把米汤煮好的时候,周海权竟然已经睡着了。
他舀了一碗汤,放到茶几上,然后拍了拍周海权说:“你还要喝米汤么?”
周海权微微眯着眼睛坐了起来,摸了一下碗,说:“烫。”
“凉一会再喝,你别躺着了,再睡着了。”
周海权“嗯”了一声,往上坐了坐,肖遥就把电视给打开了,是纪录频道,在讲非洲大草原上的肉食动物,几头狼正在分工合作围猎一只羚羊,片子拍的特别好,看的人惊心动魄,肖遥一边看一边对周海权说:“能喝了,不烫了。”
周海权就将那碗米汤喝了,米汤里加了白糖,很甜。他也是真的有点口渴了。
结果他才刚喝完,就听肖遥拿着手机说:“现在天气不好,估计车不好打,我给你叫辆车吧。早点回去,也省的王姨他们担心。”
周海权:“……”
肖遥就给他预约了一辆车,预约完放下手机,继续盯着屏幕看。
周海权想留在他这里过夜,他早就察觉出来了,怎么可能让周海权如愿。他要是这点防备心都没有,那也太蠢了。等预约了车子以后,肖遥就有些说不出的得意,他想周海权现在肯定很懊恼,因为被他看出了他的诡计。
周海权一只手指头就开始在沙发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敲起来,眼睛的余光一直看着肖遥白嫩的耳朵。
他觉得肖遥长的水秀沉静,内里却是个不好惹的小狼狗,平时趴在那儿不闹不叫,可是你戳一下就要咬你,警惕心很高,也不好惹。
“这么大房子,你一个人住,平时会不会害怕?”他问肖遥。
“自己家,有什么好怕的,你家更大啊。”肖遥说。
周海权很懊恼地发现,他有点黔驴技穷了,说的这都是什么鬼话。他歪在沙发上想了想,只好死猪不怕开水烫,躺在沙发上装死。
不一会肖遥的手机就响了起来,是司机打过来的,问他在哪。
“你在小区门口等一下,人这就下去。”
肖遥挂了电话就站起来,扭头对周海权说:“车子到了,我送你下去吧。”
结果周海权闭着眼睛,好像是睡着了。
可是哪能睡着的这么快,肖遥一点都不相信,站在旁边叫道;“周总,周海权。”
周海权还是一动不动,他就伸手拍了一下周海权的肩膀,胳膊刚伸过去,周海权忽然睁开了眼睛,伸手将他一捞,就捞到他身上去了,一下子就抱了个满怀。肖遥隔着被子压在周海权身上,贴上了周海权的额头,他慌张地双手撑着周海权的胸膛爬起来,上半身才刚起来,就又被拽回去了。这一回周海权直接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