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问你一句,”周海荣忽然回头,“跟你好的人里头,有我大哥么?”
肖遥一下子就愣住了,反应过来之后眉头一皱:“什么?!”
看肖遥那个呆滞又羞愤的神情,周海荣就知道自己冲动过头了。
说实话,他自己也不觉得肖遥会和他大哥搞在一起,他就是不相信肖遥,也该相信他大哥啊。他大哥的为人他还是知道的。于是他涨红了脸,一语不发地走出去了。肖遥把陈哈哈放到地上,陈哈哈又来劲了,跑到门口,“汪汪汪”对着周海荣的背影狂叫,那叫一个凶。
肖遥把他的画板捡起来,突然特别烦躁,一把又将画板给扔了。
老这样下去真不是办法,他得想想办法。周海荣既然以为他水性杨花给他戴绿帽子,他就索性多给他戴几个,周家那样的门庭,应该容不下一个水性杨花的婚姻对象。上次他求周海权,周海权没有答应他,他就不信等他花名在外,周海权还能接受他作为自己的弟媳妇。有了长兄的阻拦,再加上周海荣的男人自尊,他就不信这婚离不掉。
因为昨天孙得在因为他和周海荣打了架,肖遥觉得有必要跟他坦诚一下他和周海荣的关系,便约他出来,把他和周海荣的事都跟孙得在讲了。孙得在说:“我原来以为他只是单纯地讨人厌,没想到还这么贱。你对他好的时候他不领情,不要他了他又上赶着了。”
“其实我对他也不算好,以前闹那么难看也有我的责任,”肖遥实事求是地说,“不过眼下我是真的想和他离婚,分干净,就是他一直不同意。”
“你真要铁了心想离婚,难道还有离不掉的?”孙得在说。
他就带着肖遥去找他在律师所上班的堂叔。
“这个一方要离婚,一方不肯离的,是比较麻烦。你有他出轨或者家庭暴力方面的证据么?”
这个还真没有:“婚前算么?他婚前有出轨,朋友可以作证。”
孙得在听了,立马回头看了他一眼,对他报以深深的同情。
肖遥微红了脸,孙得在他堂叔说:“婚前这个不能算。”
那他就没什么证据了,坦白来说,想找出周海荣的缺点,而且足以大到法院能判离,确实不容易。在大部分世俗人眼里,周海荣可是个香饽饽,各方面条件诱人。
“那你这就不好申诉离婚了,根据我的经验来说,法院对你们这种刚新婚就闹离婚的,都是调解为主,尤其对方希望婚姻维持意愿强烈的,一般都不会判离。最好的办法就是分居两年,到时候再来申诉离婚就比较容易了。”
“两年太久了,”孙得在说,“人生最好的时间都花在离婚上,太不值得了。叔,没别的办法了么?”
他堂叔摇摇头:“主要我听你们形容,对方还颇有财势,他们这种一般上面都有人,其实离不离,主要都还是看对方。最好还是让对方主动提离婚。”
真到走投无路,心里憋了一股气,反倒懂得取舍了。肖遥自从重生以后,就急于自立,**太多,反而难以取舍。譬如教钢琴和在烧烤店打工不能兼顾,他却想两边都做好,又不好意思跟老板娘请辞,顾着面子人情什么的,对周海荣也不好意思下狠手,希望好聚好散……可他现在发现,人生有时候就要狠一点,绝一点,不破不立,舍得舍得,不舍哪有得呢。
肖遥当天就辞了工作,放弃了家教,将陈哈哈再次送到收容所,他拉着行李箱站在周家大宅门前,仰头看,黑色铁门,两旁的柱子上爬满了葱郁藤蔓,腐朽中透着生机。
他要抛却一切,专心致志地把婚给离了。
周家人对他的回归各有看法。
王姨双手鼓掌欢迎:“你可算回来了,这些天不知道我天天念叨你。”
周彤冷眼旁观,自从亲眼见了肖遥跳江,她就觉得这人极端,不敢轻易招惹他,怕他再做出什么极端的事情来。
周海荣心里还有气,但更多的是傲娇,在别人面前没说话,关上房门就冷笑一声:“不是外头养男人了么,还回来干什么?”
肖遥说:“当着你的面养啊,不是更刺激?”
“想逼我离婚,跟你相好双宿双飞么,你想的美!”周海荣气鼓鼓的,“不离,就不离,这就是对你背叛我的惩罚!”
至于周海权……他出差了,不在家。
孙得在说的对,铁了心要离,没有离不掉的。换着花样折腾,不到十天,周海荣就跟肖遥离了。
离的有些难看,周海荣都没叫司机送他。肖遥拉着行李箱自己从周家大门出来,周海荣站在顶楼上看着他。王姨也没敢去送。
关于这次离婚,王姨其实不大明白是怎么回事的。因为就在前天,周海荣还咬定了就是不离婚。
年轻人的感情,她都有些看不懂了。肖遥这趟回来,显然就是为了闹离婚,怎么闹腾他就怎么来,周海荣的立场也很坚定:“你尽管闹,我就不离。”
相爱相杀的戏码再度上演,但是一夜过后,周海荣忽然坚定地要离婚,反倒是一向理直气壮闹离婚的肖遥,灰溜溜地拉着行李箱出了房间,脸上不见意愿达成的喜悦,反而一脸愧色。
肖遥刚出了周家大门,就碰上了周海权的车子。周海权看见他出现在这里,正在纳闷,刚让陈兴把车子停下,肖遥就拉着行李箱,一溜烟地跑了,好像对他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