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遥笑了笑,天热,周家没空调,大风扇吹的他头发乱糟糟的,他正要说话,就听见外头传来了敲门声。张大姐站起来,说:“谁呀?”
“有人在么?”外头有人喊道。
没想到张大姐一听这声音就变了脸色,正在弹钢琴的周言也顿了一下,扭头朝门口看了一眼。张大姐赶紧将脸上的面膜揭掉了,对周言说:“你跟肖遥哥哥到屋里去玩一会,休息休息。”
周言站起来,白净的小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肖遥有点不大明白是怎么了,就见张大姐开门去了,她却没让外头的人进来,“咣当“一声又把门给带上了。
外头隐约传来男人的声音,张大姐的声音更大一些:“你怎么找到这里来的……他不在这,跟他爸出去了……你再这样,我可报警了。”
肖遥听的胆战心惊的,赶紧带着周言到了卧室,反锁上了门,对周言说:“别怕啊。”
周言往床上一坐,小小的人,晃着脚丫子,也不说话。
他这反应也是够异常的。不过周家异常的事多了,肖遥一直觉得他们家的氛围怪怪的,何况周言好像生性孤僻,本来就不大爱说话。
大概过了十多分钟,外头传来了开门声,肖遥偷偷开门朝外看了一眼,见张大姐脸上挂着泪痕坐到了客厅里。他吓了一跳,又等了好一会,才带着周言出去了。张大姐却已经擦干了眼泪,肖遥犹豫着要不要问一下,就听张大姐说:“阴魂不散的,这才过几天清净日子。”
“谁呀?”肖遥问。
“讨债的。”张大姐说。
肖遥就没再多问了。而周言又坐到了钢琴前,继续弹他刚才弹了一半的曲子,六岁的孩子,神情肃穆沉静,好像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真正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知弹钢琴。
只是他弹的略有些急促了一些,身量还有些不够,有些地方略有些吃力。
赵峋颇有些颓败,听见钢琴声又抬头往楼上看了一眼,周海权听到钢琴声,忽然也想起肖遥以前在他们家住的时候,有段时间也天天弹钢琴,但是弹的很差劲,像是在弹棉花。
很难想象他那种看起来那么聪慧的人,在钢琴上却那么笨拙,有几次他听不下去,都想亲自教教他。
肖遥坐在周言身边,见张大姐一直站在阳台上往下看,脸上充满了警戒,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才回屋去了,肖遥好奇地走到阳台上往下看,只看到一辆车从楼下开远,模糊看到车里有两个男人,因为角度的关系,看不到对方的脸,倒是惊讶那一辆豪车,出现在这个小区里,和周围的环境格格不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