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周海权的样子,大概真的很喜欢他。他能从他的表现中感受到他的煎熬和炙热。
那万一这热情一直退不下去,将来被周海荣知道了该怎么办。
他觉得他倒无所谓,反正他谁也不爱,但这确确实实会伤害到周海荣和周海权的兄弟情。
他虽然不喜欢周海荣,有时候觉得周海荣有些渣,有点烦,但也不想这样伤害他。周海权好像也不是那种喜欢上他就立马不顾兄弟情义就追他的那种人,他相信周海权也挣扎过,大概就像他说的,“很烦恼,但就是忍不住”。
周海权也不坏,对他也很好。
肖遥都要愁坏了,想了想,要真有那一天,他还是做个那个主动爬上周海权的床的那个“荡夫”吧。
让周爱荣恨他,总比让周海荣恨周海权来得好。他能承受住周海荣对他的恨,周海荣也能承受住恨他这件事,反正当初离婚的时候就恨过一次,还不是很快就痊愈了。
只是他没想到,自己刚做了这样的打算,第二天老天爷就来考验他了。
第二日一大早,肖遥就被外头的声音给吵醒了。他揉了揉眼睛坐起来,发现周海权已经披着衣服坐了起来。他迷迷糊糊地问:“出什么事了?”
“我出去看看。”周海权下了床,刚开了房门,就听见了郑大爷的声音:“小伙子,你是谁啊?”
接着便是周海荣的声音:“我大哥呢?大哥,大哥,肖遥……”
肖遥一听见周海荣的声音,脑子里轰地一下,赶紧爬起来去穿衣服。我擦,周海荣怎么过来了,他不是在做梦吧!
周海荣今天天不亮他就爬起来了,因为他做了个很可怕的梦。
梦里头他大哥搂着肖遥,脸上依旧是平日里威严冷淡的模样,说:“老二,我有话跟你说。”
到底要说什么他也不知道,因为他直接就吓醒了。醒来以后立即拍醒了旁边的王智:“快快快,天亮了,咱们赶紧赶路。”
王智睡得正熟,要不是对方是周海荣,他都要发火了。他迷迷瞪瞪地坐起来,他头一回跟男人同床,又是周海荣这样的帅哥,他昨天熬到后半夜才睡着。
周海荣把昨天那两百块钱放在了被子上头就出了门。王智说:“你等等。”
周海荣就在院子里等他,见王智踩着积雪到了老夫妇的窗口,叫了几声,说:“您别起来了,我们这就走了,谢谢您二老了。”
倒是算有礼貌。
五点不到,天其实都还没有一点要亮的意思,但好在地上都是雪,倒也看得清路。昨天王智其实就有很多话跟周海荣说,只是看周海荣困的很,不好意思打扰,如今就略有些尴尬地说:“昨天晚上……”
“处男?”周海荣忽然问。
王智一愣,就见周海荣回过头来,笑着看他,似乎一点也没有因为他昨天伸的那只手而恼怒。
“兄弟,我懂你这种感受,”周海荣说,“我年轻的时候第一次和喜欢的男生睡在一起,也忍不住。”
王智没想到周海荣这么直接,小麦色的脸上浮出一种不正常的红,不知道要说什么。
“你们乡下,找圈里的人是不是比较难一点?”周海荣又问。
王智艰难地“嗯”了一声,周海荣却根本都没有看他,一边走一边说:“那你可以去城市里碰碰运气,城市里多,越大的城市越多。你长的不赖,又不娘,肯定一堆男的喜欢。”
“那你喜欢什么样的?”王智问。
周海荣笑着回头看了他一眼,说:“我喜欢什么样的,等会你就见到了。”
王智愣了一下,终于明白周海荣为什么这么急着进山。他原来一直以为周海荣这么着急,是担心他哥哥的安全,毕竟他听说的是“小周总的哥哥和一个义工一起被困在山里了”。
原来不光是他的哥哥被困在里头,他所爱之人,也被困到里头了。
这后半段路比较难走,但是周海荣的步伐却比昨天快多了,到桃花村的时候,才八点钟,因为是阴天,天色还暗的很。
“就是这?”周海荣看着前头孤零零的两座房子说。
王智点点头,还没说什么,周海荣就从山岗上跑下去了。
郑大爷觉少,起得早,正在扫堂屋到厨房的那条路,就看见俩年轻男人从对面过来,为首的一个俊美潮红的青年气喘吁吁地跑到他跟前停下来,问:“大爷,你有没有见过两个男的,周海权,肖遥,他们来没来过你这,还在不在你这里?”
郑大爷停下手里的扫帚:“小伙子,你是谁啊……”
“我是周海权的弟弟。”周海荣说。
“小周的弟弟呀,”郑大爷笑呵呵地说:“他们还没起来呢,我这就……”
“我大哥呢,大哥,大哥!”周海荣一听郑大爷的话,血就往脑袋里涌,“他们还没起来呢”,这是什么意思?!
他一边叫大哥一边又叫肖遥,走进堂屋,就见他大哥周海权穿着羽绒服从东间里出来了。
周海荣从头凉到脚,看着他大哥。周海权也意外的很,动作都僵了一下,但神态自若,穿上羽绒服说:“你怎么来的?”
周海荣满脸通红,也不说话,站了一会,忽然直接朝东间走,周海权拦住他,说:“老二。”
周海荣直接甩开他的手,一把就将房门给推开了,就见肖遥正站在床上慌里慌张地套裤子。
……
外头郑大爷已经进来了,看见周海权就说:“小周啊,他说他是你弟弟,来找你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