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短刀想要抓住的,就是这样一个“可能性”!
出现在这里的它们不能借力于历史上真实存在的军队,冒名前来攻击,但倘若它们确实将事情制造成“意外事故”的模样,保证了自己不会在历史上留下痕迹的它们自然也不会引来检非违使!
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窥破敌短刀的意图,压切长谷部表现出来的敏锐着实出色。
“那么接下来该怎么办?”
压切长谷部:“当然是……我怎么知道该怎么办!?”
难道还要让一群刀剑付丧神去打水仗吗!这还真是真正意义上的打水仗啊?!
织田家的刀剑付丧神到底还能不能好了!
“应付水里的敌人确实很困难。”
这个时候,解救了刀剑付丧神们的是三郎。他以淡定的口气和认真的表情,十分靠谱的说道:
“术业有专攻。要对付水里的溯行军,就要出动水战经验丰富的人。”
压切长谷部:“您说的没错。但我们是刀剑——虽说在化身付丧神后并非不会游泳,可是考虑到生锈的问题……让我们在水中作战还是有些困难。”
三郎诧异地说道:“咦,那烛台切也是吗?身为海盗应该很擅长这种事吧?”
烛台切光忠:“……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您会一直将我的眼罩和海盗联系起来,但是我真的不是海盗喔。”
“烛台切也不行的话就没有办法了。”三郎遗憾的说道,“要让后面的大家(军队)来好像也不行——因为水太浑了。如果有外援就好了。”
这个小插曲也只用了几分钟就过去了。敌短刀现在就在水里,这种事实让刀剑男士们紧迫感十足。他们没有太多的时间进行思考,也不知道对方会发起怎样的攻势,每个人都在努力的开动脑筋,却因为没有线索而徒劳无功。
直到和泉守兼定的目光落在船沿上,他才突然灵光一闪,张口说道:“如果要做出‘意外事故’的假象,那时间溯行军不能在船上留下刀痕,而且这次前来的敌人也不可能有‘类人’的存在!”
一旦类人——例如敌打刀、敌太刀——的时间溯行军潜伏在水中的话,它们在对船动手脚的时候就有被后方的军队们看到的可能,也就坐实了历史上不应该出现的“伏兵”的存在。因此,这次会出现在水中的只有敌短刀——甚至连上半身如人、下半身如蜘蛛的敌胁差都具有出现的机会。
同样的,要将事情做成“意外事故”,敌短刀就不能破坏船只。刀痕与碰撞产生的裂口差别明显,三郎倘若真的如它们所愿“翻船溺水而死”,织田家的家臣们也不会在事发后连当时三郎乘坐的小舟都不检查。反推过来,就是只要敌短刀破坏了三郎的船只,就会被检非违使发现。没有手脚、靠尾部来控制自己行动的敌短刀就算里面有具有类人智慧的“统帅”,能选择的意外方式也只有一种——那就是在船将要拐弯或是行驶到水流最为湍急的地方时,将船顶翻。
“而且这次的敌短刀也不可能太多!”和泉守兼定又补充道。
不管是付丧神还是时间溯行军,力量都不能以常人的数值去推断。同时,敌短刀虽然因为外貌似蛇而在此时能迷惑足轻与家臣的眼睛,让他们误以为水里的是鱼,但是太多的“鱼”齐聚在三郎的船只附近,这也不是能够在“历史”上轻易略过的异象。“鱼”的数量过多,也容易惹人注目,从而发现它们头上异常的双角。
船只不会被破坏,敌短刀的数量不会太多,这两个信息让刀剑男士们都微微松了口气——可是这个信息对他们的困境也无济于事。
因为他们不可能下水去和敌短刀打·水·仗啊!
水太浑浊,以大太刀和太刀付丧神的视力,到了水里基本就捕捉不到敌短刀的踪迹了。打刀、胁差和短刀付丧神倒是有可能一战,但是敌短刀只需要甩尾游动、伺机顶翻船只,他们却很难一边游泳一边持刀攻击。虽然确定了敌短刀的数量不多,但具体数量他们也并不知道,只要有一个漏网之鱼,三郎就仍然有丧命的风险,同时他们游泳的速度也不能与奔跑的速度相提并论……
“不如将船开慢一点?重新混入大部队?”烛台切光忠提议道,“只要混在其他船只里,想要让这艘船翻船也很困难吧。”
“不,它们只要让这艘船和其他船相撞,反而更加容易造成‘沉船’的结果。而且前面就是拐弯的地方了,现在要放慢速度根本来不及。”压切长谷部脸色凝重地说道,“——没有时间了,那果然只能……”
织田家的近侍在同僚的注目下沉痛地吐出几个字。
“——由我们来引出检非违使。”
三郎:“诶,所以还是要请外援嘛。”
……看着三郎理所当然、浑然不觉刀剑男士们主动吸引“检非违使”有什么不对的表情,恍惚间,织田家资历更老一些的付丧神们想起了当年姊川之战后,三郎耿直的提议——
【能不能用检非违使去对抗时间溯行军呢?】
结果隔了几年,刀剑男士们还真的要这么去做了啊!?
……织田信长的军事眼光,果然是非同凡响。
作者有话要说:刀剑(我一副见了鬼的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