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知礼、何知仁兄弟都开了一个好头,勤勉刻苦的在家温书,可是学坏容易,学好难。

何知仁已经动了坏心思,虽然平时努力藏着,可仍旧要露出来。

寂寂寥寥扬子居,年年岁岁一床书。

念书的三更灯火五更鸡哪里有红袖翠蔓锦帘招有趣?

何知仁打定主意要引宁王往邪魔外道上走的时候,自己也堕落了。

自己以前也对那些,正经人家深恶痛绝的东西是唾弃恶心的,强迫着自己上了道,教宁王玩最野最粗的。

可是渐渐自己这个白玉一样的人也被污浊了,也被侵蚀了,也被腐蚀同化了。

念书多么辛苦,克己复礼哪有放纵自己来得痛快?

和青楼女子玩乐的时候,在闹市里纵马的时候,不由分说故意闹事打人的时候。

这其中的痛快滋味哪里是念书的快乐能相比的。

何知礼不得不说,他的心里是很痛快,很舒服的,宁王给予他的,

他加倍要从别人身上讨回来,被强横的欺凌了,便转而欺负更弱小者。

何知礼从中尝到了变态扭曲的快乐。

宁王第一次带他们在闹市纵马的时候,他心里也是害怕的,那些言官会不会上报天子?

王妃会用怎样严厉的惩罚来教训自己呢?自己的名声会怎么样?

有了第一次,就有了第二次,以前王妃的教训在现在看来都不值一提了,似乎言官那里的上报也没什么作用,而心中恶魔的闸门打开了便收不回去,

被这样刺激的感觉蒙蔽了头脑,忍不住要伸出蜗牛的触角,一次一次地试探边缘,挑战更大的刺激,这样,果然是会上瘾的。

何知仁想,不知是哪一次在街上纵马,宁王明明看到前面有一个小孩子的,停下也是可以完全避开的,

宁王自己也意识到了,只是一直犹豫着,一直僵持着,一直试探着,终于飞奔的骏马将那个孩子撞得粉碎,鲜血拖了长长一地,

宁王也轻松舒了一口气笑了出来,身体飘飘然,显出满足快乐的样子。

终于又突破了一道心里关口,并不觉得害怕愧疚,只是轻松和惬意,还有一丝久违的满足和过瘾。

孩子的家人冲出来的时候,宁王从腰间拿出满满一袋金砂,让他们跪下,骑马从他们头上越过,呼啸着打在他们的脸上肩上,最后归于平静汇集到地上。

这就是权利的滋味儿,任意妄为而不用负任何代价,

果然朝廷也只是轻轻训斥了一下宁王的不体恤百姓而已。

宁王对这些事上了瘾,从此更加变本加厉,难道世上真有天生的恶人吗?

不久何知仁发现,他,也上了瘾。

女色的瘾可以戒掉,五石散的瘾可以戒掉,可是那种闹事跃马无人敢管,你做得再出格旁人也只敢道路以目的感觉真是太好,

我很过分,我还有更过分的,你的身家性命掌握在我手里,

我可以肆无忌惮的烧掉你的房屋,□□你的妻儿。

不是因为你家财万贯,妻女貌若天仙,而是为了得到你的恐惧和臣服,最喜欢看你绝望无助的样子,想杀掉我却又无可奈何什么也做不了的样子。

何知仁与宁王成了同道中人,他们都不能拒绝这样的诱惑,堕落中的滋味实在太好,让人沉醉。于是也不肯压抑心中的yù_wàng,老虎笼子打开了便再也关不上了。

何知仁腿脚残疾,永世做不了官,就算做了官也要处处受钳制,何知仁深深地嫉妒起来了,嫉妒为什么自己不会投胎?

朱宪节什么都比不过自己,却有一个铁帽子王爷做,犯了天大的事也有圣上保住他。毫不费力便得到了权利,所有人都奈何他不得。

何知仁失去了做官然后品尝这样权利的机会,

只剩下出卖自己的人格,继续同宁王作恶,做他的帮闲走狗来获得同宁王一起品尝这样权利的机会。

坐在家里的书斋,庄严古朴的典籍带着神圣的意味,何知仁轻轻将它们放下,又给午睡的弟弟披上一件衣服,毅然决然拐着瘸腿出去了。

他还是不能拒绝来自宁王,来自权力的诱惑。

何知仁本来又一次回头的机会,可是他经过思索放弃了,

又做回了帮闲和狗腿,心理安慰自己,反正我已经毁了,再拉上宁王也不错,越陷越深更好。

何知仁在宁王府外面等了两天,被毛王妃关起来的宁王才又有了自由,出来就相遇,一拍即合。

自己污浊了便看不得别人干净,何知礼疯狂地想拉更多人下水,谁都要不得好死。

常去青楼,等自己和宁王都染上了花柳病,长上杨梅大疮的时候,他觉得自己报复的机会来了,一定要给紫苏留一个终身难忘的记忆。

张白圭不能解决紫苏的压抑和苦闷,也找不到失踪的春梅的下落,只是被动地等来了中秀才的消息,呵,鼎鼎大名,荆州张秀才,

家里升起了喜报,分了赏钱,自己便动身去荆州府完结手续,他爹也灰溜溜的回来了,只是咬牙切齿说明年再考,一定要中秀才。

白圭心里被事情牵绊,可是面上还要做出一副高兴的样子和别人应酬,强颜欢笑不去想紫苏的难题,自己一个秀才能跟宁王对上吗?

拿了帖子到了知府李士翱府上,得到热情的接待,知府李士翱穿着官服亲切的拉住白圭的手,言道,

“你这孩子我曾见过的。昨天,我做了一个梦。我这人平时不做梦的。突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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