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武打断了她,他伸出手来,隔着那张大桌子指着她的脸,指责道:“你截下了心理语言学报告,你试图用不正当的手段让自己坐回案件负责人的位置上,我知道你这样做是为什么!你觉得这个案子现在级别高了,你想让自己引起注意。”
“引起谁的注意啊?”她气愤地说。
“fbi总部媒体,麦克瑞州长。”
“我没有!”
“你给我好好听着,你已经不是这个案子的负责人了,听懂了吗?你跟它没有关系了。你不准跟你的朋友付志强谈这个案子,你不准擅自去查电厂的项目,你不准提议突袭自治团体的巢穴。”
“天哪!”
“我来告诉你你该做什么吧,你回家去,把案子交给马文才和我。”
“朱武!”
“再见,朱玉婷,周末愉快。”
她狠狠地盯着他,他涨红着脸,喘着粗气。
她感到怒不可遏,却又无可奈何,脏话已经到了嘴边,但是她忍住了。
她已经因为跟他顶嘴而被迫道歉过一次了,那种耻辱她没必要再承受一次,她咬看嘴唇,她跟他对峙了良久,终于转过身,走出了房间。
晨光下,刘展他拉着风情的手,把车开进树林里,山里的空气很凉。
他们穿着t恤,冻得瑟瑟发料,走了一段路之后,身上才缓起来,过了几分钟,他们到了一座木屋上,这里可以俯瞰新英格兰镇。
“他们想在这个地方建大坝。”刘展说。
山谷在这里变窄了,形成了一个瓶锁区,这样一来,山谷的远端也不过是四五百米远。现在天色还太暗,看不清河流但是清晨的静谧氛围中,他们能够听到河水在底下流淌的声音随着天色渐亮,谷底一座座起重机和巨大的土方机械已经开始显现出轮廓,它们寂静无声,一动不动,就像沉睡的恐龙。
刘展几乎不指望上麦克瑞州长会跟他们谈判了,欧文斯山谷地震已经过了两天,zf还是没有做出任何回应,刘展也摸不清州长的策略,但这个策略肯定不是投降。
再发动一场地震是免不了的了。
但是他很焦虑,风情和任莲可能会不情愿,况且第二次地震必须要比第一次地震造成更多的伤亡,他必须让她们坚持信念,他现在正开始从做风情的工作做起。
“这将造出一个十公里长的湖泊,一直延伸到山谷。"他告诉她,他看到,她那白嫩的瓜子脸因为愤怒而涨红了,“从这里一直到上游,你现在看到的一切都会沉在水底,然后成为将军的私人盛宴,成为他的乐园,成为他的非人道实验水下基地。”
瓶颈区以外的地方是一片开阔的谷底。等到天色够亮,周围的景观变得清晰可见之后,他们看到一片稀稀落落的住房和几块整齐划一的耕地,它们都由土路连接着。
风情说:“应该有人阻止过这种工程的修建吧?”
刘展点了点头:“曾经有一场法律交锋,我们没有参与进去,我们不信任米国法庭和律师。而且我们不想让记者和电视台的工作人员都涌到这里,我们当中有太多人是隐姓埋名生活起来了,正因为如此,我们甚至不告诉别人这里有个档案室,大多数附近的人都不知道我们的存在,所以我们没有参与抗议活动,但是有些富豪居民雇用了律师,环保组织也站在了当地人这一边,但是没有用。”
“为什么?”
“州长麦克瑞获得了将军的私人财团势力支持建设大坝,他让安巴尼尔来负责这个项目。”刘展讨厌这些米国的无耻政客,他厚颜无耻地欺骗并操控了媒体,“他颠倒了整个事情的是非,让媒体把当地人描绘成一小缳目私自利的人,说这种人阻碍了加州每一所医院和学校的供电。”
是啊,于是,沿海电力公司获准修建大坝,然后住在这里的人都会失去他们的家园,再然后,将军就可以名正言顺的绕过移民局,海关局,边防局,所有设防的地方,因为他在这里有产业,然后打开欧米茄的档案室,或许最机密的文件,一切都唾手可得。
“fbi说,地震不是我们造成的,而州长也没有任何表态。”
“让他们去死。我们必须再做一次!这一次,我们要让他们没有办法忽视我们!"
他想要的就是这句话:“这一次必须造成切实的杀伤了,得震塌一些建筑物,可能会有人受伤。”
“但是我们别无选择!”
“我们也可以离开这座山谷,解散东龙的剩余成员,回到原来的生活,找一份正常的工作,挣钱,呼吸着有毒的空气,生活在贪婪、嫉妒的世界。”
他把她说怕了。“不!”她大叫道,“别这么说!”“我想你是对的。我们不能回头了。”
“我肯定不能。”
他又环视了一下山谷:“上帝把它创造成了这个样子,我们要确保它维持原状。”
她安下心来,他拉着她的手,带着她穿过树林,回到了车里。
就在他们开车沿着狭窄的道路上山时,刘展给任莲说:“你今天要去旧金山接尚明吗?"
“是啊,我吃完早饭就走。”
刘展听到一声怪响,这不是他的汽车发动机发出的那种突突声,他透过侧窗,朝头顶上看了看,发现一架直升机。
“fk。”他说着,踩下了刹车。
风情因为惯性而向前倾倒。"怎么了?”她的声音中流露出担忧。
刘展停下车,跳了下去。头顶上的直升机消失在北方。
风情也下了车:“出什么事了?”
“直升机在这里做什么?”
“噢,我的天哪。”她声音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