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瑾在桓家吃了饭,饭后在屋子里转圈消食,向炜有些奇怪,问他:“你转来转去做什么?”
“消食,饭太好吃了,吃多了。”唐瑾揉了揉胃,他已经很节制了,吃的并不涨,可是还是比平时八分饱吃的多一些,人不像平时那么没感觉。
向炜斜靠在桌子上,用手压着自己的胃,感叹道:“啊啊,你一说我觉得更加的胀了,难受。”
桓栋笑道:“让你少吃点,不知节制,连个孩子都不如。”
这个“孩子”可没有看不起的意思,为的只是打击向炜。
向炜早知道唐瑾学习的刻苦,想起他那学习时间,觉得胃更加的疼了:“我要有他那自制力,我早就成会元了。”说着,看桓栋轻松的样子,佩服的道,“你这自制力,跟唐瑾也有得比了。”
桓栋只是笑,没应声,向炜问他笑什么,唐瑾回道:“他整天吃,早就吃习惯了,自然不像咱们一样新鲜。”
向炜问完也明白过来,追问唐瑾转圈有没有用,唐瑾回答他:“饭后百步走,能活九十九,这当然对身体有好处了。”
“能活九十九,人人都饭后走了。”向炜才不信唐瑾的话,不过也跟着起来了。
“知易行难,谁都知道刻苦学习能考个好成绩,可有几个人能做到刻苦学习?”唐瑾反问,想起养生的事,问桓栋:“除了不饱食暴饮,心态平和,坚持锻炼这些,你还知道哪些好的养生的法子么?
“不是吧?!”向炜咂舌,不置信的望着唐瑾,“你才这么点,就问养生的法子,想得也太远了吧?!”
“你是为你曾祖父问吧?”桓栋一听就明白了,唐瑾点头,向炜突然意识到,唐瑾这么小就知道为长辈考虑,而且是随时都能想到长辈的那种,而他长这么大了,好像对于父母祖父母并没有这么用心,很多时候都是要人提醒才能记起一些长辈的生日。
唐瑾就与桓栋谈论起了养生的事,后来发现,他并没有从桓栋那里听到什么有用的消息,桓栋知道的,他都知道。这时也明白过来,一般的养生方法,后世早就知道了,没能流传下来让大众知道的,不是难操作怕就是效果不好的。
而向炜在一旁听着,越听越郁闷,为什么这么偏的知识,他们都知道还能聊在一起啊,他想插话都没得插!
桓栋也没有想到唐瑾这么小的年纪竟然对于养生懂的比他还要多,看没能帮到他,考虑了一阵,才想起来:“倒还是有一个,晨起时轻轻扣牙百下,含液入胃,可以强健身体。”
唐瑾好像听过这个,偏头考虑了着,向炜望了桓栋一眼,问他:“你又听过?”
“我忘记了,记得有一句‘肾主骨生髓,开窍于齿,其华在齿,其表在发’,后边还有什么,是不是这个原因?”唐瑾隐约记得,却并不能确定,向桓栋求证。
桓栋感叹着道:“我并没有看过医学方面的书。”他才十二岁,哪有那么博学多才?
“那我改天找几个大夫问一下,到时候告诉你。”
两人又聊了一阵别的,唐瑾跟桓栋聊的很开心,无论说什么两人都有话题,就算是有些事因为生活环境不同而不熟悉,也能相互询问。
向炜觉得郁闷了,虽然他也能跟着说几句,可就是觉得自己好傻。看两人终于告了一段,开口说:“好了好了,再们是来说题的,不要浪费时间讨论这些了,等殿试完了想聊多久就聊多久。”
三人又讨论起了题,都对方的想法里发现了自己的一些不足,得到了收获。
过了申正(下午4点),唐瑾便打算要回去了,向炜虽然这一天都过的很好,但过了申时天很快就会黑下去,也不好打扰别人一整天,也没再留。
“早休息也好,明天辰时在含光门外集合,会累大半天。”桓栋也不强留,说起了明天的事。
并不是中书省的覆试完了之后就直接去殿试,而是有两天的时间要学习宫廷礼仪,以免到时候在宫里失仪。
“你进过宫,倒是不用担心这些。”一说起这个向炜就肉疼,哪怕他是官宦人家子弟,也没有进过宫,所学的礼仪根本用不上,一想起宫中礼仪的繁琐,哪怕没经历过也知道会累个半死啊!
“那可不会,到时候是跟大家一起入内,所有人动作步伐都要协调,怎么都得重复着练习,不会累狠了谁也不会松快了谁。”桓栋可不觉得他会轻松,宫中礼仪繁多,场合不同,礼仪也不同。
说起这个唐瑾倒是不在意了,他这身体年轻,哪怕心思再沉稳,身体也处于这个年龄的孩子该有的活力,不是什么重的体力活,只要人不紧张,这样一天下来也不会太累。
三人一起出桓府,桓栋送他们,边走边聊。
“你爹没来你我一起回去吧,先送你到你家。”
“我爹可能在门外等我。”唐瑾刚说过这话不久,到了侧门口处,遇到了在门房外向着这边张望的唐转。
三人各问候过了唐转,向炜正跟唐转搭话,桓栋转头问守门的小厮怎么不请人进去,小厮诚惶诚恐的小声道:“我原不知道他是不是少爷朋友的父亲,是以不敢轻易让他进入少爷的院子里,才让他在门房处等人的。”
唐转已经听到了,注意起了这边。
桓栋不欲多说,平静的一张脸却很有威势:“你接谁的职?我传了话的,告诉管家扣他一旬月钱。”
小厮连忙点头应下,唐瑾不好在别人家让主子罚人,连忙求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