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舅和表妗子一言不发,何辅堂端着茶杯,看脸色现在还没缓过劲。
不过得知我死而复生后,大舅也算惊吓中得了份欣喜。
何辅堂给大舅使了个颜色,意思出去说,大舅拿了主意,“老何,你有啥说啥,都到这份上,都一样。”
见大舅发了话,这才娓娓道来。
“院生,钱我不要了,这忙我帮不了。”说罢就要离开。
表舅喘着粗气,被浓烟熏黑的脸还没来得及洗,头也不抬说道,“我知道,我伟伟肯定不再人世,但我想知道,到底是啥东西在作祟。”
刚要起身的何辅堂又坐下,“啥东西我也不知道,总之那东西太厉害,今天要不是宗福及时赶到,恐怕咱仨现在坐不到这儿说话。不过我能告诉你,是一个女人和一个娃。”
大舅知道何辅堂知道什么但不肯说,便上前递了根烟,“老何,你知道啥就说啥吧,都到这份上,就当可怜可怜我弟妹。”
“唉,我下阴曹问了我的上家,王伟阳寿未尽,但阳间查不到人,阴曹也没来报到,就只有一种可能就是被成了精的东西收了。”
“啥,成了精的东西收了?”大舅头皮一麻,这今年到底是怎么了,咋老是出这种事。
何辅堂接着说,“我还让帮忙查了查,查不出来那到底是个啥精,阴司也没办法,这种事情只能请能神处理。”
“咋?这事情阴司还能不管了?”大舅也和何法官杠上。
何法官也怒了,“精怪不归阴曹地府管,我有啥办法。”
他说这话也没错,精怪是经过长年累月修炼而成,具有一定道行,当然精怪也不一定就是害人的,历史上也有很多精怪成神成仙,因此精怪是介于神和鬼之间,只能靠神出面,才能降的住,可是请神哪里会有那么简单。
表舅半天没出声,这才淡淡说了句,“我只想知道我儿的尸首在哪?”
“这个……这个……这个我也不知道。”何辅堂脸上很难堪。
表妗子哭哭啼啼,实在压抑太久,在大舅家哇哇大哭起来,都想安慰这个苦命女人,可是又不知该如何说话,只能眼巴巴看着。
方乡长三人进了我家门,屋内人很多,板凳和炕上坐不下,都站在地上,嘘寒问暖,你一句我一句,但没有一个人问到正题。
三外公也赶集回家,坐在炕头摸着我的脑袋,“云逸,你这娃娃,说命轻吧,大难不死,说命硬吧,咋都是这些三三六六,把人能吓死。”
看见方乡长带人进来,纷纷站起来,“乡长,你来了。”
“都坐都坐,咱村出这么大的事,我来看看。”上前摸摸我的脑袋,“黄毛娃娃,你咋一天天全是事呢?”
我嘿嘿一笑,只见跟前的人将一包好吃的放在桌上,看见包装袋心里念叨着,还是乡长大方,来的时候竟然买了蛋糕,这个可是稀罕物,外婆嫌贵,一年也买不了几次。
这么多人来家里,外婆也不知道是好是坏,乡长来了心里些许有了底,毕竟当官的还是能给人一种能量。
“哦,方乡长来了,我给你泡茶。”
“老姨,你不泡茶了,我来就是看看云逸,没啥事也就放心了。”
“哦,云逸好着呢。”
四下看看众人,“老姨,我此次来呢还有一件事,这位是县上派来的特派调查员长城,院生家王伟不是失踪了,想问问云逸看他知道啥不?”
长城怕吓到我们,“老姨,你放心,我就是随便问问,你可以坐在这里一起听。”
外婆倒也好说话,其实人和人交流最注重的是个态度,人家都弯腰上门,难道还要拒之门外,这点礼数还是要的。
但是像当初苟聪那样的态度,是谁也不愿意搭理。
“那行,我给你端凳子。”众人一听是查案的,也纷纷避嫌很自觉的走掉。
福堂借着自己侄儿是乡长,也想听听热闹,方乡长拉着他的胳膊,“姑父,走,咱俩就不打扰人家,出去转转。”
福堂略显尴尬,“哦,我还以为你也在跟前听,我还说跟着你一块听听,既然你不听那咱就先回去,长城你问话,我和平山先回去了,你忙完就来。”
长城微笑着点点头,“姑父,你头前回。”
就三外公留下来想听听看,长城没有拒绝,屋内又变成我们四个人。
外婆摸了摸我耳朵,“云逸,你叔问你话,你这把衣服穿着起来。”
“不用不用,让娃躺在被窝里说。”
外婆对于人家善意的行为很是感激,“云逸,问你啥你说啥,不敢编虚话。”
“嗯,我知道了。”
长城问话还真是有一套,很快会让所有人放松警惕,跟随他的思路去走。
“你是叫云逸是吧?”
“嗯。”
“谁给你起的名字?”
“我不知道。”外婆笑笑,“这名字是在算命先生跟前求的。”
长城笑笑,“哦,云逸,我一直很好奇,你本事咋这么大,你是咋一个人跑到老虎山去的?”
外婆大惊,眼前这人来之前肯定事先做足功课,否则怎么知道这么详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