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出戏也演罢退场了,这朝夕宫中,朝夕相变,皇帝眼中的怒火也是一触即发。
殿下抖如筛糠的小太监更是大气都不敢出,一时间,朝夕宫安静极了。
赵鸿意紧紧握着莫小棋的手,抬眼悄悄看了看了看他满身怒火的父皇。
他猜,父皇应该早就知晓了吧?只是,不愿意搬到台面上,那,这件事他会如何处理呢?
过了许久,那前去捉拿小泽子的侍卫匆匆忙忙赶来,跪在殿前。
“陛下,小泽子已拿下,只是……他身患重病,恐怕……”侍卫不敢抬头去看皇帝的眼。
莫小棋却在从皇帝眼中看到一丝放松和侥幸,心中咯噔一声,有什么东西,不对劲……
“重病?他人呢?”皇帝威严发话。
侍卫回头一招手,两名太监架着安以泽入了朝夕宫。
他脸色惨白,嘴唇干裂,被太监丢在了地上。
“小泽子,参见……吾皇。”安以泽虚弱不堪,却还是极力爬起来跪着。
“小泽子,有人说你,不是太监,还与皇后私通!”皇帝瞪大双眼,怒视安以泽。
“鸿意,好像,哪里不对劲。”莫小棋扯了扯赵鸿意的衣袖,轻声在他耳边说道。
安以泽昨日还活蹦乱跳,怎么今日就一副快要死掉的模样?
一个想法猛地蹦出,她吓了一下,如果真如她猜测的一般,那安以泽,也太狠了!
安以泽自嘲一笑,虚弱道:“我一个小小太监,哪里敢觊觎皇后娘娘?只是承蒙娘娘照料,竟然还被小人诬陷……”
那告密的小太监一听,吓了一跳,忙指着他说:“你胡说,我明明就看见你和皇后在榻上颠鸾倒凤。我……我还看见你的宝贝,有这么大……”
小太监用手比了一个圈。
他的话引起了哄堂大笑,也让屏风后的女眷们羞红了脸。
“真有这么大?”赵鸿意压抑着声音问莫小棋,莫小棋憋笑不已。
“你是对自己不自信?”她小声问道。
“本王稍后再跟你算账。”赵鸿意白了她一眼,他是真的很介意啊!
那小太监也太夸张了,按他所形容的,那安以泽的宝贝该有手腕粗细了。
“够了。”皇帝龙颜大怒,制止了众人的哄笑声。
皇后一直咬牙没有说话,只是不忍心的看了一眼安以泽。
安以泽掀了掀唇角,叩拜在地,嘴里费力说道:“请皇上明察,奴才是个真正的太监,怎能与皇后娘娘私通?还请,还皇后娘娘一个清白,奴才,可以任人查阅。”
“皇上,您一定要还臣妾一个清白啊。是有人故意构陷。”皇后跪在了皇帝跟前,神情委屈。
皇帝却只是冷笑道:“朕自有定夺,去,查查他是否为真的太监。”
侍卫领命,一把抓向安以泽的裤裆,神情一滞,与其对视一眼后得出了结论。
“回陛下,小臣查验过了,却为公公无疑。”侍卫判断道。
跪在一边的小太监不敢置信,起身也去抓了一把,然后一直摇头不敢相信手中竟然什么都没有抓到。
安以泽冷笑了一声,瞪了那小太监一眼。
皇帝不耐烦道:“既然他是个真太监,那就不存在与皇后私通一事了。”
他顿了顿,又说:“来人啊!将这胆敢诬告皇后的奴才拖出去,凌迟。”
话音一落,莫小棋便皱了眉,凌迟,便是那千刀万剐之刑。
这太监,分明是被冤死的。
“竟然被逃过一劫。”莫小棋咬牙,有些不甘心,“我得再想想法子,送他上西天。”
她刚想动,赵鸿意便制止了她:“小棋,不要轻举妄动,你没看出来,是父皇故意安排的么?”
什么?莫小棋愣住了,瞬间便将前后事情想了个究竟。
此时,皇帝冷声道:“够了,这太监病得快死了,既然是诬陷,就由他去吧。不过,皇后的来仪宫,恐怕是容不下他了。”
“皇上英明。”皇后叩首,眼角却含有泪水。
“朕,乏了。”皇帝起身,一直在角落里等候的安到然立刻上前搀扶。
临走前,安到然神色复杂的看了安以泽一眼,轻轻摇头,然后随皇帝走了。
安以泽自嘲一笑,裤裆此时早已被鲜血浸湿,眼睛一闭便晕将过去。
“哼,都散了吧。”皇后起身,对着良贵妃一声冷笑,“本宫,也乏了。”
莫小棋看着晕倒在地的安以泽,长长叹了一口气:“竟然被他捡回一条命。”
她本以为,这次能够拉垮掉皇后一党,没曾想,皇帝已经出手了。
群臣和那些女眷都走了,朝夕宫又变得冷冷冰冰,安以泽独自晕倒在殿下,无人理会。
只有赵鸿意拉着莫小棋走到了他跟前。
“安少爷,千山万水复相见,可惜青山未留住。”赵鸿意居高临下看着安以泽,他知道他听得见。
果然,晕厥状态的安以泽缓缓睁开眼,斜视面前的两人。
“莫小棋……我恨你……”他咬牙切齿,恨不能将莫小棋变成口中的馒头,咀嚼吞咽。
莫小棋缓缓蹲下,从怀中掏出一瓶伤药递给他。
并说:“为什么要恨我,从一开始,就是你自作孽。你若不想死,便好好治好伤。”
安以泽悲愤不已,竭尽全力大吼了三声!
啊!啊!啊!
不等他说话,赵鸿意已然携着莫小棋走了。
还有什么可说的?时至今日,已是无话可说。
他一拳捶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