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小棋在席间接到不少订单,甚至有人直接拿着金元宝托她打造一把轮椅。
直到她走到了安以泽那一桌,安以泽率先举杯敬她:“莫老板,没想到我休弃了你,反而是成全了你。”
这话的意思,就是告诉众人,这个客来香的老板莫小棋,是他安家休弃不要的弃妇。
本以为莫小棋会神色大变,却不想她自信举杯道:“安少爷,那还得多谢你成全。”
“安少爷,这位是?”有好事者挑眉发问。
“噢,兄台,你有所不知,这位莫老板,曾经是我安家的少夫人。”安以泽勾唇一笑,“从她离开安家后,就莫名厨艺大涨了。”
言下之意,是莫小棋偷师安家呗。
“噢?这么说,安家厨子的手艺。更要胜过莫老板?”
“安家也开着酒楼,在城中心,安平酒楼。”安以泽适时为自己的店做宣传。
安以泽还想说什么,便被莫小棋接过话:“安少爷,自己家的厨子有几斤几两,自己不清楚吗?如果安平酒楼的厨子真的厨艺顶好,那今天站在这里的,就不是我莫小棋了。”
客人们惊讶于她的伶牙俐齿,更敬佩她的聪慧。其实谁都看得出,安以泽故意找茬。
“莫小棋,你怎么说也曾是我安家的媳妇。”安以泽也只能挑这种话说。
“可我现在不是,以后也不是。”莫小棋朝桌上众人敬酒。
宴会即将结束,莫小棋带着掌柜白喜和赵鸿意站在大门口分发小礼物。
一个不大的纸包,里面是煮熟过的香肠和松花蛋,还有一张写着客来香地址的纸片。
“小棋,你这生意做得真有意思。”在送走最后一个客人后,赵鸿意打开一个纸包,拿出一枚松花蛋便剥。
“怎么个有意思法?”莫小棋一直看着最后一辆马车,那是安家的。安以泽坐在马车中,打开了那个纸包。
别人的纸包里都是食物,唯独他的纸包,里面是一团废纸。
“莫小棋!”安以泽愤怒将那团废纸扔出马车。
见到这一幕的莫小棋收回目光,却听见赵鸿意说:“当然有意思,送人家东西,只送一点点,两枚松花蛋,一节熟香肠。”
“不,还有一把酥心糖,几块卤豆腐干。”莫小棋补充道。
“送这么些,还不够塞牙缝。”赵鸿意说着,一口将纸包里的豆腐干塞到嘴里。
莫小棋神秘一笑:“嘿嘿,这你就不懂了,若是一次送得多了,吃得够了,谁还会来我客来香买东西呢?”
“客来香不是饭馆吗?”赵鸿意挑眉道。
一旁的白喜收拾着余下的纸包张口便说:“赵大人你不知道,莫老板又盘下了客来香旁边的小店,专门卖些零嘴。”
“噢?”赵鸿意惊讶于她开店的速度,“竟然这么快就扩张了?”
“嗯,闲来无事的时候,当然是要吃零嘴啦。有钱人府里的点心翻来覆去也就那几样,我这出点新花样,他们当然会觉得新奇。”莫小棋解释道。
“可那些个达官贵人,可不一定都是仁寿县里的啊。”赵鸿意不解。
“你不用担心,反正跑腿来买的人不是那些个达官贵人。再说,这是为我扩张店面做准备,我不会一直就窝在小小县城里。”莫小棋自一笑,顺手拿了一枚松花蛋磕开。
“不过我总有不祥的预感。”都说一帆风顺的人生是绝不存在的,莫小棋这种不祥的预感来自于自己的婆婆。
婆婆最近总是有意无意朝白喜打听店里收入,看那模样,她生出的女儿,怕也不什么好人。
李府宴席后,客来香的生意大好,她又接了临近县里的几家宴席。因为出的价钱高,她也着想着去了。
而客来香旁边新开的零嘴店,生意也是十分好。
这一天,莫小棋外出为邻县县令家办席,第二日回到客来香的时候,白喜急忙忙跑了过来。
他挤眉弄眼,让莫小棋觉得莫名其妙。
“怎么了这是?”莫小棋微蹙秀眉,“难不成安以泽又来捣乱?”
“哎呀,不是不是。老板你自己进去瞧吧。”白喜一手指着店里,脸上全是无奈和担忧。
“好,你们两个一会儿先回后厨帮忙。”莫小棋吩咐着刚收的学徒。
她这还没走进店里,就看见一男一女站在柜台边上,嘴里还招呼着客人。
是他们,莫小棋忽然觉得好笑,本以为心里那股不祥的预感来自自己的婆婆。
却万万没想到,将自己这副身子主人嫁到这里的后娘却来了,跟她一起的,是自己那个同父异母的弟弟。
她翻开身体原主人的记忆,这个后娘从嫁进莫家就展现出了恶毒的一面。
殴打虐待莫小棋不说,当着孩子爹的面就表现出自己一副多么善良多么伟大的模样。
冬天里,弟弟穿着厚实的棉袄,她的棉袄里却塞着满满当当的芦花。看似厚实,实际上并不保暖,表面工作做得非常好。
当她冷得瑟瑟发抖缩在没有暖炉的小屋里,后娘却和弟弟抱着暖炉喝着鸡汤。
等到她好不容易长大,又立刻被卖到了这里当牛做马。
现在是怎样?知道她有钱了,跑来献媚?
莫小棋想笑,这个后娘该不会以为,她还是原来的莫小棋,特意跑来耀武扬威抢家产的?
大概,有一出好戏要看了。莫小棋暗自叹气,心道若后娘做得不过分她也就忍了,若是过分,就不要怪她不客气了。
“哎呀,小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