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瞧,这马儿受了伤,我拿小米草捣成泥给抹了抹,很快就能好起来了。”屠自斐指着马儿背上的伤口说道。
莫小棋上前一看,那马儿的背上果然摸着已经干透的草泥。
她认得这匹马,正是拉着她和树儿的那匹。她思来想去,觉得想要逃出去,只能从这匹马儿入手。
如果走路,根本不能走回道路上,都说老马识途,她想,自己不认识路,就只能靠这匹马儿了。
但问题是,她不会骑马,又带着一个树儿,更是难度高。
她只能考虑先和寨子里的人混熟,然后再寻找机会逃跑。
“斐小弟,你们平时在虎头寨里,食物来源怎么办?”莫小棋随口问道。
她只想打听打听离这里最近的集市或者村落又多远。
屠自斐毫无察觉,便也随口答道:“从这里下山往北,有个小镇,我们平时都去那里买粮食。当然,我们是土匪嘛!偶尔也会从路过山上的人手里抢粮抢货。”
“原来是这样。”莫小棋点头,“那你们多久才下山买一次粮?我刚刚看那边空地上有不少人在操练,需要的粮食一定很多。”
“不一定吧,这得看最近的生意怎么样,羊够不够肥。”屠自斐说完露齿一笑,“这回啥也没抢到,就抢到一个媳妇兼一个便宜儿子。”
莫小棋跟着笑了笑,看来,他们并没有发现她马车上藏着的那些银票。
出发前,莫小棋将银票一分为四,一份藏在自己怀中,一份用猪皮封好藏在树儿的衣裳里,还有一份也用猪皮封在自己衣服里。
而剩下的一份,就在马车上。
现在所有的银票都没有丢失,莫小棋心里勉强得到一丝欣慰,这算是不幸中的大幸。
她去京城做生意,还指望着这些银票呢。
晴晴一直鼓着腮帮子在一边瞪着莫小棋,她自小和屠自斐一起长大,又思慕他,所以眼下见了莫小棋,就是见了情敌。
“大当家,你别她说这些,万一她逃走了,带着官兵来报复怎么办?”晴晴着急道。
但屠自斐毫不在意地说:“我媳妇儿才不会跑,她要是跑了,我就跟着她一块儿去。她去哪儿我去哪儿!”
“大当家!”晴晴急得快哭了,相对于屠自斐有了媳妇,她更着急他要离开霸王寨这个想法。
屠自斐不悦地看了晴晴一眼,拉上树儿就继续往前走。
晴晴见屠自斐维护莫小棋母子的模样,气得一跺脚,干脆转身走了。
“大哥哥,刚刚那个黑姐姐她思慕于你。”树儿人小鬼大,径直将晴晴十几年没敢说出来的话说了出来。
屠自斐毫不在意道:“不可能!我俩打小一块儿长大,我压根儿不把她当女人看。”
“可是,晴晴的的确确就是女人。”莫小棋淡淡道。
“依我看,斐小弟你还是早日跟人家姑娘说清楚,喜欢与不喜欢,都好,别拖着。”莫小棋说完这话才觉得自己说错了。
屠自斐转过头来,一双大眼里满是感动:“媳妇儿,你在吃醋。”
“我没有。”莫小棋辩解。
树儿撒开屠自斐的手,拽了拽莫小棋的衣袖,满脸疑问道:“娘亲,什么是吃醋啊?”
“就是你娘亲见到有别的女人喜欢我,所以不高兴了。”屠自斐兀自解释道。
莫小棋白了他一眼,蹲下身子慢条斯理地说:“树儿还小,长大你就明白了。现在,你可以把吃醋理解为字面上的意思。”
“娘亲,我不小了,我已经不是周岁小儿了。”树儿嘟着嘴说。
莫小棋轻轻拍了拍树儿的头说:“可是你才刚刚两周岁啊。也还是个小孩子。”
树儿不满道:“娘亲,那要长到多大才不算小孩子?”
“大概,娶了媳妇儿就不是小孩子了。”莫小棋认真回答道。
没想到这时候屠自斐一把将树儿抱起,笑着说:“就像我现在这样,有了媳妇儿,就不是小孩子了。”
莫小棋满脸黑线,总觉得自己又说错了什么。
“大哥哥,我娘亲才不是你媳妇儿呢。”树儿怎么会承认屠自斐是自己娘亲的相公呢?
“我是。”屠自斐不肯认同。
“你不是。”树儿也不肯认同。
“好啦……娶媳妇那是要经过国家同意备案然后举行婚礼才算数的。”莫小棋无奈道。
“娘亲你在说什么?”
莫小棋抬眼,树儿和屠自斐都一眼懵逼看着自己。
于是她解释道:“我的意思是,两个人要结为夫妻,首先要相爱,然后去官府报备成婚,然后举行成亲典礼。”
“噢!”屠自斐一脸醒悟的模样,“那我们相爱吧!”
“这……恐怕有点难度。”莫小棋嘴角抽搐。
可屠自斐不愿意,又说:“那不管,反正就是我们相爱了。”
莫小棋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只能以沉默来应答。
但实际上屠自斐并不懂相爱是什么,只知道他自己看莫小棋十分顺眼,一看见就心里高兴,忍不住唇角带笑。
于是他在送莫小棋母子回到屋里后,跑去问了娶了媳妇的鲁子。
“鲁子,你说这个相爱是什么?”他瞪着眼睛等着鲁子回答。
鲁子是山寨里的账房,管着所有财务粮食,个子不高,瘦巴巴的不过屠自斐一向觉得他脑子好用。
“相爱啊?”鲁子摸着腰间的算盘,“就是说,你心悦我,我心悦你。”
“啊?”屠自斐一脸茫然,“你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