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久的等待里,一切都安静得让人不寒而栗,墙上的钟表发出指针走动的声音,轻快,又沉重地敲击在杨宇的心上,滴滴答答,折磨人。
杨沐菀失踪的这些天以来,他第一次得到如此清楚的调查情况,却是件件都要置他于死地。
杨宇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到这一步来的。
“杨社长,”门从外面被推开,郭皓宁拿着公文包进来,坐在了他对面,“这个案子现在的走向,想必您很清楚了吧?”
杨宇点了点头,半晌后又摇了摇头。
郭皓宁瞥了一眼旁边的玻璃镜子,虽然夏冬他们按照规定已经不在那边的监控室里了,“情况很不乐观,警方已经认定了您是谋杀您女儿的凶手,而且他们还有其他的证据,表明您可能涉嫌家暴和猥-亵yòu_nǚ。”
“……为什么会这样?”他弄不明白。
郭皓宁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自顾自说道,“不过您放心,情况虽然很不乐观,但是对于警方,也未必乐观。他们最大的错误就是不该这个时候和您摊牌,可能是想激您一下,不过还好,您还有理智,知道应该请律师。”
“……怎么办?”他觉得自己已是退无可退了。
“一会儿警方来问话,没有我同意的话,您什么都不要说。”
杨宇抬眸看了他一眼,还想说什么,只是这时夏冬和安宇哲已经推门而入了,他便没再说话,只看着郭皓宁一脸淡然地坐在他身旁,脸上甚至面带微笑。
“杨社长,您考虑好了么?”不同于郭皓宁,夏冬是面无表情的,“有一句话叫’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希望您深有体会。”
然而回答他的却不是杨宇,郭皓宁看了看卷宗里恐怖的照片,皮笑肉不笑,“现在是我全权代理,您和我说就可以了。”
夏冬皱了皱眉,“那好,我们从头说起。”
“您说。”郭皓宁笑笑。
“十一天前,您报警声称您女儿失踪了,我们上门调查,之后发现家中有打破碎的玻璃,厨房的桌子上有飞溅的血滴,”夏冬顿了顿,“然而玻璃器具上没有第三个人的痕迹,或者换句话说,整个家里,除了您和您女儿,没有第三个人存在过的迹象。”
杨宇始终没有抬头,他的眼神就紧紧锁在桌子上的照片上。
“在我们之后的调查中,在您家发现了大量的被人擦洗过的痕迹,您女儿的血手印清晰无比,”夏冬说着将那张照片放在杨宇面前,“此外我们还发现了一个沾血的鞋印,以及在您的床上,发现了您女儿的……精斑。”
说到这里,一直沉默的杨宇终于有了些许反应。他注视着那个血色的掌印,还很小。他记得自己能全然包裹住女儿的手,她曾经很喜欢将自己的手放在他手里。
“爸爸”,她总是那样奶声奶气地唤他。
杨宇兀自陷入回忆里,一旁的郭皓宁代替他,开了口,“我想问一句夏警长,可有找到尸体?又或者,凶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