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晚了，你要不要……”叶菡一字一句，清清楚楚地在他耳边说，“你要不要躺上来，一起休息？”
安宇哲一怔，稍稍起身，诧异地看向她。
“你别误会，”叶菡垂眸躲避着他的视线，尴尬地开口，“我是担心你在沙发上睡觉会不舒服。而且你不是明天还要继续办案么，已经这么晚了，再睡不好觉的话，你身体会受不了的。”
她说得有理有据，安宇哲虽一时找不到反驳的话，但还是觉得不妥，“我没关系的，毕竟是男人。”
“难道你还担心我对你做什么？”她一个女人都没在意，他却顾忌许多。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怕……对你不好。”
他忽然严肃的样子让叶菡本就在捉弄他的心更甚，于是她轻轻地将手覆在他的手上，媚笑地靠近，“可是我不怕，我也想和你亲近。”
她说得露骨而大胆，安宇哲浑身一僵，然后眼睁睁看着叶菡娇俏的小脸，和她微微嘟起的嘴唇越来越近。
久违的亲吻。
彻彻底底清醒时的亲吻。
安宇哲一瞬间已经听不到也看不到周遭的一切，他沉浸在叶菡含笑的眼睛里，晶光闪闪，仿佛浩瀚的星辰。
那里有他的影子。自他们相识，万般模样的他，都在那里。
半晌，叶菡稍稍离开他的唇，然而仍旧很近，近到彼此的呼吸都在纠缠。
“安，宇，哲。”
她一字一字地念他的名字，像是魔咒一般，彻底打碎了安宇哲最后的理智。
他重又拾起她的唇，细细辗转。
终于一室旖旎，安宇哲才强扯回自己的思绪。
叶菡不知何时已经被他压在身下，此刻原本清明的眼眸染上了一层薄薄的雾，再看不到他的身影了。
没有喝酒的安宇哲，却像是酩酊大醉之后的男人。
“抱歉……”他倒在一旁，低沉地喘息。
叶菡也渐渐缓过神来，却只是深深望了他一眼，就将被子盖在他身上，自己也揽过一些。
双人被，双人床。
即便他们同在一张床上，中间也横亘了足够疏远的空间。
很久的沉默，直到对方都可能已经入睡的时间。
然而没有人睡觉，他们都望着空荡的房顶上唯一的吊灯，都静静听着彼此的呼吸。
“你不用自责，我们也并没有发生什么，”叶菡侧过身望向他，“更何况我们都是成年人，而且是几乎要成为男女朋友的关系，如果发生什么，也是我心甘情愿。”
她的话没错，甚至一开始都是她主动的。
不仅仅是今晚，在这段还未定数的感情关系里，叶菡一直都是主动的那个人。从相遇到相识，从相知到相爱，都是她单方面的追逐。
“还是很抱歉，”安宇哲开口的时候，声音带着些许沙哑，“在我先前一直推拒我们关系的情况下，还和你这样，怎么看我都是一个渣男。”
叶菡闻言低声笑起来，又抬手轻轻刮过他的鼻尖，“你不是渣男，你是为了我的安全，以及这个案子的调查，才选择如此的。你很有正义感，是英雄。”
安宇哲转眸看向她，也不由地被她的笑容感染，扬起了嘴角。
“晚安，安宇哲。”叶菡转而握住他的手，闭上眼睡去。
安宇哲静静望着她，继而反握住她的手，“晚安，叶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