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光清楚地看到黑影从天而降,飞到二楼的窗台上,打开窗户进了屋子。表面上若无其事地一口饮尽果酒,放下银杯,拍拍身边的矮壮汉子,看似无意地问:“桑卓首领,那个楼里的朋友怎么不出来参加宴会?”
桑卓首领挂着丝酒后红的黝黑脸膛,笑容一凝,转着略带醉意的眼睛,看着银块,反问道:“你看到他们了?”
“晚上刚点篝火的时候就没见那楼里的人出来,我还以为那儿没忍住呢,这不,刚看到楼里又点火了~”银块拎起放在脚边的小酒桶,给自己重新斟上一杯,随意地说,“桑卓首领,你的族人也太勤奋了点吧,大晚上的还去外面劳动,要不要请他们也过来喝点?”
“他们不是部落的人。”桑卓首领仔细地打量着银块,似乎是想从其脸上看出点什么,沉声道。
被这家伙如此盯着,银块心里十分不舒服,说到底,他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地精,这家伙看起来很爽朗随和,但他丝毫不怀疑这家伙那矮壮的身体上虬结的肌肉蕴含的力量,脑中不停回忆着情报员突击培训班上老师曾讲过的内容,银块努力压下不适,换上副责怪的语气,道:“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我记得上次来的时候你说过,自你祖父去世之后,就再也没有私商来部落,怎么我这次来,你们还接待了另一队私商,这好像和当初立下的诺言不符吧~”
桑卓首领脸上若有若无的戒备之色顿时消散,有些紧张地说:“不不不,我说的的确是实话,那两个人不是私商!”
蛮越人部落首领面色的细微变化没有逃过银块的眼睛,他决定再加把火,装作不悦地说:“那么,上次我带着诚意来,等候我们的是贵部落的武器和敌意,如果不及时说明来意,甚至还要杀我,为什么其他陌生人来,不仅有房子着,还可以随意出入部落,我是不是该怀疑我们之间的友谊呢?”
桑卓首领顿时急了,连忙解释道:“你误会了!银块先生,其实那两位是长老的客人,半个多月前,长老去另一个同族部落谈来年狩猎林子划分问题,后带回来两个客人,并让我们不要对其他人说,我不是要故意隐瞒,请你一定要谅解~”
看着有些徨急的蛮越首领,银块暗暗发笑,心想,培训班老师教的东西果然有用!但同时对那两个突然出现的客人愈发好奇,蛮越人有能凌空飞行的朋友吗?心念电转间,地精一改先前责备的表情,故作恍悟地说:“原来是这样~!抱歉,我不该怀疑首领说过的话,请接受我的歉意~”
说着,银块便站起来,整理下衣衫,恭敬地敬了个临出门前突击练出来的生硬礼仪。
桑卓首领不由松了口气,随后见地精朝自己做些奇怪的动作,看其郑重的样子,有点像自己同族间相互表达尊重的礼节,但他不知道这种礼该如何恢复,值得回敬个蛮越人的礼仪,道:“不用,银块先生,我能理解。换做是我在咱们第一次见面时被武器和敌意威胁,肯定也不好受。正愁没机会说呢,借此机会,也请您接受我的歉意,原谅我上回不友好的行为。”
“哈哈哈…”地精突然张开尖锐的嗓子,如夜枭般大笑,站在软椅上,踮着脚拍拍桑卓的肩膀,道:“瞧我们两个在做什么?朋友之间就不应该存在怀疑和隐瞒,既然已经说破了,以前的事就此揭过,如何?”
“当然好!”桑卓首领立即回应道,黝黑的脸上不禁露出舒心的笑容。
只不过,银块的心思却急速运转起来:这个蛮越人部落除了大一些、人口多一些之外,十分平常。且常年缩在部落中从不和外人打交道,不然见到自己带来的普通猎刀之时,也不会那么震惊。试想,这样一个部落,会有能飞的客人吗?除自己所扮演的行脚商人,还有什么人会将他们当做朋友?自己虽然不具体知道什么样的人会飞,但也清楚,这样的人一定不简单,那么,他们停留在这个不起眼的部落,为了什么?莫非,这儿有什么他们想要的东西?
银块越想疑问越多,蓦地,忽然记起致使他们此行出来的任务:寻找并联络梵贡纳隐藏的部落,如若发现异常之人、异常之事,务必调查清楚,上报统计处。
出门之时,不少接受了此项任务的同僚们都在抱怨,任务内容太模糊,指令也不清晰,那些从未和外界接触过得部落,对于外界人来说,一切都存在异常,不同种族、不同习俗、不同的地区,甚至绝大部分部落连个会说东方语的人都没有,交流只能靠比划带猜,打通联络本就困难,如何在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中发现异常?
然而银块不这么认为,和陌生乃至带有敌意的各种族部落打通联络固然困难,但如果留心,不难看出这些部落无不遵守着其久远的规矩,设身处地地推测,便能了解,真正的困难只是初始之时,深入一点后就可以发现,其实他们很简单,银块要做的,就是在简单之中发现不简单。
他很想无所顾忌地向桑卓大厅那两个人的一切,但这么做,不仅会引起他们的警惕心,前面做的工作也全白做了,再严重点,自己这些人恐怕走不出去了。毕竟,长老在部落里的威信,不是他一个小小的私商能动摇的。
对了,长老!银块忽然灵光一现。低头想了想,作朋友间平常搭话似的问道:“桑卓首领,你们部落狩猎的地方还要提前划分?”
“是啊~每个冬天,几个部落的长老们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