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口淤血吐出去后,全身的力气与精神似乎也随之而去,上辈子迷恋网络连续熬了两个星期都没这么难受,只有脑海中的一丝弦在紧绷着,浑身虚弱无力,连动一根手指头在这时都成了妄想。
趴在一边的麦麦不明所以,只是好奇的围着那个变得暗淡无光的半截面具打转。而灰蒙蒙天空犹如被大水冲刷过一样,蔚蓝的天幕下飘着几朵洁白的云儿,充满死气的枯林也好像在一瞬间重新焕发了生机,一阵微风拂过,抚摸在汗津津的脸上格外舒服。趴地上休息会儿后,夏佐恢复了几分精力,颤巍巍地坐起来,抓起那半截面具仔细看起来。
翻来覆去半天都没什么出奇之处,想也没想放到脸上,就在那一刹那,面具上出现一股巨大的吸力,不顾夏佐的抵抗直接贴到了夏佐脸上!在接触到面具之时,上半张脸如被烧红的烙铁灼烧一样
“啊!......”本就筋疲力尽,骤然来临如此痛楚,夏佐声嘶力竭地吼叫着,双手紧紧抓着面具,努力地想往下扯,痛苦更加剧烈,崩溃地跪在地上滚来滚去,然而这并没有将痛楚发泄出去,他只感觉足以将万物烧成灰烬的热量渗透进了颅腔,跪在地上脑袋狠狠地砸在地上,在巨大的力量之下,坚硬的地面被一下一下的撞击砸出个脑袋大小的坑。小羊麦麦惊慌地看着不知道为什么会自残的夏佐,它看到夏佐脸上,头上,到全身都冒出浓郁的白烟。担心地靠过去却被生不如死的夏佐一拳打飞,咩咩叫地爬起来,它发现夏佐正个人都飘起来了,不停地锤着脑袋,然后又突然如大石头一样落下来,一拳砸到地上,以拳头为中心一道道裂缝像蜘蛛网一样蔓延出去,然后又从夏佐身上升腾起血红色的气雾,让麦麦忍不住恶心作呕。
炽烈的热量终于渐渐退下去了,生不如死的痛苦也一点点减弱了,被汗水浸得浑身湿透的夏佐躺着气息微弱地看着一碧如洗的天空。这副不知为何会变成这样的身体也让夏佐越来越庆幸,庆幸有这样变态的身体,不然不知死多少次了
“麦...麦麦~”沙哑的声音微不可闻,用仅剩的力量挤出几个字,“扶我起来,走”
小样听到后担心地看着主人的身体,可还是听话地走了过去,叼起主人的手搭在自己身上。夏佐扶着它挣扎着跪站起来,如耄耋老人一样一步一停地往前走。他现在想着,如果可以的话,宁愿被黑衣人抓到,大不了一个死,被这样折磨还不如一个死,那样至少解脱了。
幸运的是,接下来的路并为再发生什么变化,遇到几只壮得跟河马似的大猴子,十几个两三米高的狼,还有一只大象一样的甲虫也都没有骚扰他,就像有上天保佑似的,从脸上带着面具后所有的危险都避着这一人一羊。只是他们完全迷失了路线,漫无目的地走着,夏佐不知道暴风城具体在哪个方向,不过夏佐想出个办法,城池那么大,高的地方应该能看到,抱着这样的想法,带着麦麦往高处去。
...
昏暗的枯林中看不到日出日落,夏佐不确定过了几天,之前在城中往森林中眺望,只觉得没多大面积,朝西边看还能见到白雪皑皑的雪山,真要进了林子,就体会到了什么叫望山跑死马。人都说漫步在森林,贴近大自然,心情舒畅,听鸟叫猿鸣,看花开花落,心胸也会开阔,但经历过生死之道后,夏佐一点观风景的心情都没有,接二连三的重伤,此刻身体就像风中的残烛一样,再经不起折腾。
慢腾腾的也不知走了多久,金黄色的太阳变成了火红色,低低地垂在西边的山顶上,洁白的云朵渲染成漂亮的红色,叠叠重重,层次分明,异常壮观,碧绿茂密的树冠枝叶也飘上了一层金黄色。坐在树底下看着夕阳,夏佐竟然生出一种迟暮的心态,苍白的脸上露出难得的微笑。
噩梦般的枯林终于走出来了,放松之余半靠在粗大的树干上渐渐闭上了眼睛。
夏佐发现他来到了一片柔软的云端,往日的疲惫一扫而空,仿佛小时候爷爷的怀抱,他感到了温暖,感到了安心,忽然觉得生在这人世为的到底是哪般,佛家说人世如苦海,皮囊如束缚灵魂的牢笼,唯有挣脱枷锁渡过苦海方能成就大自在,这些话其实是很有道理的,如果不降临人世也就体会不到生离死别的痛苦,如果不生在人世也感觉不到种种无奈。
骤然间,风起云涌,柔软的云端突然被搅动起来,如海中漩涡般,从其中付出个闪着黄褐色光芒的东西——残缺的面具。飞出漩涡之后径直飘到了夏佐跟前,愕然地接在手上,脑海之中如一道闪电划过,他知道了这东西的名字:大地的面具
可是除此之外,只有无边无际浓郁到化不开的血红之气,刚一接近,心底所有的暴虐被无数倍放大,无穷无尽的愤怒像要冲破胸腔,冲出脑海所有的思想所有的情感只化作两个字:毁灭!最后只有那一点点还未被泯灭的理智让他如被蛇咬了似的清醒过来,躺在手中的面具远远地丢到一边,心有余悸地看着那不起眼的小物件,甩甩头,不去看那可怕的东西重新躺在柔软的云朵上。
好景不长,舒服地徜徉在微风之中,夏佐好像听到了麦麦的声音,不用想,小羊羔肯定是闯祸了,爷好不容易休息下,怎么还会出现这乱七八糟的东西,不断告诉自己这是幻觉这是幻觉,念经一样的想用精神胜利法,可麦麦的叫声越来越大越来越焦急,极不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