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贵妃疑惑地看向魏无忌,希望魏无忌能给她一个解释。
在她看来,禅儿会变成这样,肯定是魏无忌搞得鬼。
魏无忌想要坐拥江山,又不想失去禅儿,那就只能想尽办法,离间她跟禅儿的感情。
禅儿傻乎乎的,非常好骗。
更何况对禅儿而言,魏无忌比她这个做娘的更亲,更值得信任,若是魏无忌在禅儿耳边胡言乱语一番,禅儿一定会选择相信魏无忌。
梅贵妃的神情非常恐怖,那表情,就像是在审问魏无忌。
但她的神情,却是吓到了禅儿。
禅儿躲到魏无忌身后,颤声道:“石头哥哥,我们离开好不好?”
魏无忌瞧着梅贵妃,轻叹道:“娘娘为何是这副模样?”
“魏大人,请恕哀家直言不讳。”梅贵妃打算跟魏无忌说开,冷声问道:“你离间哀家和禅儿,离间武儿和禅儿,到底是何居心?”
魏无忌微笑道:“在娘娘心中,我有什么居心,不是显而易见的吗?”
梅贵妃认定魏无忌要登基,要抢白家的江山,无论魏无忌说什么,都改变不了梅贵妃对他的看法。
梅贵妃一时语塞,缓缓后退,颓然坐到椅子上。
魏无忌转而问道:“禅儿,最近是不是又做噩梦了?”
禅儿摇摇头。
近些日子,她睡得非常香,再也没有梦见过血色的月亮。
禅儿不想让魏无忌担心,只能撒这样的慌。
魏无忌盯着她的眼睛,想要看出她说的是不是真的。
禅儿的眼眸里,却全是魏无忌的模样。
魏无忌能看到的只有他的满脸担忧。
梅贵妃坐在那里,呆呆看着禅儿。
禅儿瞥了她一眼,说道:“石头哥哥,禅儿不想呆在这里”
“娘娘,告辞。”魏无忌朝梅贵妃行礼。
梅贵妃一言不发,宛如一具尸体。
禅儿转身离去,连头都没有回一下。
他们刚离开,杜九娘就从旁侧走出来。
她的眉角却是带着笑意。
梅贵妃知道她为什么会笑,毕竟有句话叫自作孽,不可活。
事情会变成现在这样,最大的过错梅贵妃知道不是魏无忌,而不是她自己。
正是她把所有的事搞得一团糟。
杜九娘对她的嘲讽,她全部接受,但她现在只是想修复和禅儿的关系,没有过多的奢求。
但事到如今,上天居然不想再给她机会。
从芙蓉宫出来,魏无忌看到禅儿的眼角有泪水。
刚才那样对梅贵妃,禅儿内心也很后悔,只是她无法说服自己,假装跟自己的娘亲很亲近。
但她对梅贵妃的惧意,却是真的。
只是在魏无忌猛地发现,在禅儿的眼泪中,居然包含着少许的血迹。
血泪?
为何禅儿的一切都会和鲜血有关?
魏无忌宛如遭受晴空霹雳,急忙伸手替禅儿擦干眼泪,笑道:“傻禅,以后我们可以常来,看看你娘。”
“石头哥哥,以后可不可以别让禅儿再去那里?”禅儿的声音在哽咽。
她是真的不想再来芙蓉宫,更不想再看到梅贵妃。
尽管她不知道原因,但她知道这就是她内心深处的真实想法。
她不想再见到梅贵妃,在她心里,现在的她非常惧怕梅贵妃。
锦衣卫衙门正被清理出来,供随后进城的难民居住。
想到要搬到阴森森的东厂去,众锦衣卫都很不开心。
但魏无忌下了命令,此事全长安城的百姓都知道了,他们不想腾,也没办法。
不过魏无忌此举,赢来长安城百姓的一片赞誉。
他们就需要魏无忌这样的统治者,至少要把老百姓当人看。
现在他们都盼望着魏无忌能够打胜仗,能够铲除魏忠贤,能够铲除那些居心叵测的利欲熏心之徒。
长安城若是落入别人的手中,百姓们都不知道该如何活。
魏无忌率先来到东厂,替大家探探路。
不得不说,东厂这个地方的建筑风格,原本就透着阴邪之气。
踏进这里,就会让人不由自主地产生惧意。
魏无忌里里外外看过,觉得这地方其实不错,尤其是东厂的大牢,修建得比锦衣卫更加合理,也更难被攻破。
只要这里守卫充足,就没有破绽。
想从外面攻进东厂大牢,难度堪比夺得整个天下。
魏无忌对东厂的大牢非常喜欢,那些不可饶恕但又暂时必须留着的坏人,就需要把他们关进大牢。
但魏无忌相信魏忠贤在修建这座牢房前,一定想到过别的情况,如果换做魏无忌是魏忠贤,一定会在牢中留下某个破绽。
万一某天需要到东厂大牢救人的是自己呢?
想在东厂大牢关押重犯,必须得找到大牢的破绽。
就在这时,初征匆匆奔来,叫道:“大人,大事不好了。”
“直接说事。”魏无忌皱眉道。
初征说道:“刚才军医来报,城中爆发了瘟疫。”
瘟疫?
魏无忌眉头紧皱,瘟疫在这个时代,乃是非常可怕的疫情。
一场恐怖的瘟疫,往往能毁掉一座城,甚至是一个国家。
魏无忌问道:“目前有多少人感染?”
“数目不详,正是统计中。”初征答道:“估计挺多的,在一瞬间,就有许多人发病,现在全城的各大药堂外,全都排着长长的队伍。”
许多人面黄肌瘦,满脸大汗,或眼睛在流血,或耳朵在流血,或鼻子在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