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彩板房里,一共5个人。两个西方白人,两个南亚人,还有一个带着面巾抱着长木匣靠在墙角打盹的人,从眼角眉间的肤色能够判断,这应该是一个黄种人。
白人当中有一个女性,剩下所有人都是男性。
李明启冻得嘴唇颤抖不已,蹲在火炉旁烤手。常年在国外学术大会上做交流的老谢开口用英文说:“大家好,谢谢你们能够收留我们。”显然他是说给为他们开门的白人男性听的。
“我们懂中文,你可以说中文的。”白人男子的中文很流利,除了没有口音之外,几乎是一嘴的标准普通话。
“那太好了,太感谢你们能够收留我们了。”老谢满脸堆笑,几乎快把身子贴在铸铁的炉子上了。
李明启没有说话,只是蹲在老谢的对面默默烤火。
“你们是,地质勘探队的?”一个高大的棕色南亚人开口问到,显然他的中文没那个白人好,咬字很生硬。
“是的,你们是?”老谢瞥了一眼还在烤火没有出声的李明启。
“噢。我们是受人委托,进行矿产勘探的。”白人女性接过话头回答。
“你们,都会中文?”老谢笑的更开心了。
“是的,我们都懂中文。”白人男性开口回答。
“李子,你听到没?你遇上同行后辈了。他们是搞矿产勘探的。”老谢隔着火炉踢了李明启的鞋一脚。
“噢!这么巧啊,看来我们真的很有缘呐。”李明启一遍回答,一面给老谢使了个眼神,然后才笑着转过身面向身后的几人。
老谢主要到了李明启的眼神,心头猛然一惊,不明白李明启什么意思,但也开始变得警觉了起来。
“哦,这位先生是?”白人女性走上前打量着李明启。
“我是华夏第三国家地质勘探队的,也是国科大在职教授。我叫李明启,这是我的朋友,气象学家谢丰荣。”李明启微笑着伸出手与他们握手。
“哦!李先生你好,请问你们这次来这里是?”白人男性拉着长音,显然在华夏呆了应该不短的日子了。
“我们此次来是为了考察喜马拉雅西线的地质构造和冬季季风影响。”李明启伸出手与对方握了握手。
“哦,就你们两个?”白人男子很自然的问。
“之前还有一个向导,在昨天雪崩的时候过世了。”李明启盯着对方的眼睛回答。
他们说话间,老谢喝着杯子里七十多度的开水,抬眼打量着房间四周。
房间只有二十平米大小,火炉在房间的右半边。左半边的地面堆放着六七个大帆布包裹,除了两个说话的白人,两个南亚人都趴在包裹堆上休息,唯独那个黄种人靠在墙角处打着盹不说话。
“哦,那真的是太不幸了。”白人男子在胸前画了一个十字。
“嗯,我们太累了,能借我们个地方睡一觉吗?”李明启开口问。
“可以”白人男子迟疑了一下:“你们就睡在火炉旁边吧,这对你们健康好。”
“这怎么好意思?”老谢开口插话,还没等他继续往下说,李明启赶紧说:“好的!谢谢你们了!”说完转身就非常隐晦地瞪了一眼老谢。
老谢被他瞪的不明所以,但也只好不再说话,反身从背包里拿出睡袋铺在木板地面上,钻进去打起了呼噜。
李明启也铺好自己的睡袋,钻到里面睡着了。
温暖的火炉旁,两个人睡了个昏天黑地。
待等天色蒙蒙亮的时候,李明启就叫醒了老谢。
知道老谢的破嘴天天没个把门的,刚把他叫醒,李明启就赶紧捂住了他的嘴。
老谢迷蒙的眼睛瞪得溜圆,李明启给他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示意他赶紧收拾行囊。
两人整好行囊,悄悄开门出了简易房,冒着凛冽的山风,向着山谷的更深处走去。
“李子,人家那么好心好意收留咱们,咱们这么不告而别不好吧?!”老谢跟在后面嘟囔。
“总比丢了命强!”李明启没有回头。
“丢命?你啥意思?”老谢快步赶上前与李明启并行。
“老谢,你看到他们那堆了包了吗?”
“看到了,咋了?”
“他们那堆包的背包,是美利坚特种部队的特制行军行囊。”
“你咋知道的?你用过?”
“没有,我一个学生用过国内仿制的,跟这一模一样。但这些包裹一看,质量跟做工一看就比我学生背那个好了不知多少。”
“人家背包是好,但这能说明啥呢?”
李明启斜瞥了一眼老谢:“你咋这么蠢呐?!你脑瓜里面是豆腐脑吗?”
“李子,你啥意思?有话就说!你管我脑袋里是豆腐脑还是豆浆!”
“他们的背囊是美军特种部队的,而且大包小包鼓鼓囊囊。还有那几个南亚人趴在那些背囊上,你觉得这能说明啥?”
“说明背囊暖和呗!还能说明啥?”
“你,你真是脑袋让飞机膀子刮了!”
“你有事说事!别扯别的!”老谢有点不愿意了。
“第一,背囊里没有怕压的东西。如果照着他们说的是搞矿产勘探的,能不带仪器吗?”
“那倒是,然后呢?”
“第二,人趴在背囊上面,说明背囊里的东西不怕压。而南亚人怕冷,他们趴在上面,说明下面的东西很暖和。”
“李子,你是说......”显然老谢这时候明白过来了。
“是啊,他们是盗猎的,那里面是兽皮。他们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