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狐狸描绘得栩栩如生,犹如活物栖身于肌理表皮一般,虽只露出小半身形,然已是神态魅惑,慑人神魂。
青瑶喃喃:“这是?”
“喔,你说这个。”宁兮微收拢了下左脚,“这是岑柩用九尾秘法帮我刺的。”
“刺身怎么还要甚秘法?”
“喔,我们三人收复青丘那会儿,有一回我落单吃了亏,岑柩赶过来时我状况已是不佳,险要堕魔。岑柩设法为我祛魔气,然强行运作恐伤心脉,最后便用秘法在我身上刺了我原身的模样,以此为媒介将魔障藏匿其中。这般来,魔障不用强自抽离,亦不担心其扰我心神。”
“哇,岑柩还懂这个!”
青瑶看得入神,不由自主凑近,一只手已朝宁兮左腿伸去,伸到一半生生停住,跃跃欲试,“那个……我可以撩一下你的裙子吗?”
宁兮朱唇一勾,还未做回应便被岑柩抱住,护犊似得往怀里带,白玉团子似的面皮皱着,“小阿瑶,你不是冲白梵来的,做什么调戏我娘子?”
宁兮反手勾住岑柩,将其脑袋掰过来将亲了一口,却把脚缩进去了。
“这刺青有迷幻效果,小姑娘就不要看了。”
青瑶悻悻摸了下唇,“那好吧。”
转瞬又打起精神,“那我什么时候能见君上?”
宁兮附身打量她,似乎想到什么,末了挑起一抹笑意,食指轻挠了她的面颊,容色潋滟,“明儿一早。”
青丘笼统不过三位正主,宫抵虽大,宫人却不多。
翌日,青丘鸦青正殿小庭院里,渐起渐落传出的琴声伴随岑柩快意清冽的嗓音传出。
“白梵,我与娘子新婚燕尔,决定外出云游过活一阵二人时光,这段时日青丘便要你一人多劳心些。”
操琴的青年男子容色未变,话意凉凉,“你们成婚之时正值青丘战乱,还是我在军帐里为你们操办的婚事,现下青丘已平定上百年,你有脸跟我借口新婚燕尔?”
昭然嗤笑岑柩睁眼说瞎话,“再且我记得,这是你们第七次外出游玩了。”
岑柩半分不见心虚,含蓄地摸了摸鼻子,“唔,我与娘子缱绻情深,百年如一日。”
宁兮抢声道,“白狐狸,你且安心,我俩体贴你辛苦,特地为你选了位近身侍童,供你使唤平日事务。”
“喔?”某狐狸眼皮抬了抬,意味深长,“你们每回外出都是招呼不打便溜得没影了,怎么这回良心发现给我送人?”
宁兮堆着笑,极力夸赞缩在她身后的。
“这叫阿玄,是我殿里司书理卷的小书童,我原先可怜他无父无母,给带在身边亲自调教,心思细巧手脚又勤快的,现下割爱给你做个书童正合适。你瞧这孩子生的这机灵劲儿,必能为你分忧。”
宁兮穿了件烟水色的绣衫罗裙,灵动缥缈,衣摆一角正被一直秀致的小手拽着。
小手的主人正是青瑶,穿了棉布青衣短打,鸦发捆成一束,团在头顶总了个包,女扮男装一身书童打扮。
岑寂加持了禁忌,此刻青瑶浑然一副秀丽清新的少年模样。
小青瑶情绪激昂,脸颊充血似的燥红,眸眼冒着星光,直往琴几处飘忽。
琴几上置着一架桐木琴,有一双苍劲修长的手在抚弄琴弦,再往上,尤可见其主盘腿坐于蒲团之上,素色中衣外披一件藏青色大氅,一头黑长鸦发束在后背,衣着随意,冷艳散漫。
青瑶轻轻“呀”了一声。
青年男子脑袋上竟露出一双雪白色的狐耳,再对上他的脸面,五官依旧精致绝伦,然而眸眼妖冶,眼皮处泛出重青黛色的妖痕,姿态一如上古外传,青丘九尾白梵魅色皮囊可倾覆天下。
但是,却未见其身上有半点初见时的浩然正气。
青瑶惊疑。
怎么见他有点要魔化的趋势?上回见他不是这样的呐。
再偷偷往下瞄。
娘欸!白梵大氅下不知何时露出一大团尾巴出来!
毛茸茸挤满一片,方才打晃眼了还以为那是毛毯。
岑柩适时解惑,“阿玄,白梵君上前日刚吃了顿雷劫,元气有损,是以人身时多少会显现出本体模样,唔,还有脾气也不大好,你要细心照料。”
青瑶羞赧揪着宁兮的裙角,脚尖蹭着地板,“诺。”
顿了顿似乎想起什么,连忙行了个礼,“小仙阿玄,见过君上。”
白梵一脸老大不愿,如岑柩所言一般情绪不佳,只不重不轻地哼出一句,“免礼。”
宁兮转手拍了拍青瑶的脑袋,训斥道:“从今起你便是白梵的人了,揪我的衣角作甚?去!揪白梵的。”
青瑶一脸小娇羞地松了手磨蹭过去,跟着白梵一齐跪坐在地板上,最后小娇羞地伸出小手,慢腾腾,慢腾腾揪住白梵的一诀衣角,眼皮偷偷眯成月牙。
白梵身形一动,鼻翼微耸,眸眼闪过惊疑,紧接着骤变成兴奋,伏在木板上的九尾蓦地四处张扬,一尾甚至勾住青瑶腰际。
正欲动作,然神识却在转瞬间恢复清明,陡然又松开禁锢。
唔,白梵心思暗转,一时没明白岑柩宁兮打着什么歪念头。
眼前这所谓的“阿玄”分明身份不凡,其周身骨血散出的味道醇厚如神丹灵药,竟连自己方才都差点没忍住露出妖性。
白梵拿眼睨向岑柩,后者一脸高深莫测笑得十分欠揍。
宁兮却不满了,“白狐狸,尾巴给我收一收,别惊着小阿玄,我俩回来要是见她少块皮肉,就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