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如意回到自己房中,想到秦子烨要去北方,整个人都心神不宁的,小环看在一旁看着着急:“小姐,到底何事让你烦心?”
她一骨碌从床榻上爬起来,双手搭在小环手上,愁眉不展道:“三皇子要去北边,那里旱情严重,我左思右想都不放心。”
小环也不知道如何安慰她,抓耳挠腮的道:“小姐,既然三皇子要离开,不如去探望他一番,还能说些道别的话语。”
魏如意顿时着急起来,这次他一去北地,不知要走多少时日,她素来不擅女红等物,也没一两个香囊送给他,于是翻箱倒柜,翻出一块玉炔来,这通透的玉炔上刻着如意两个字,是前年生辰专门找人刻上的,当成礼物送给他再合适不过了。
“小环,万一娘亲问起,你就说我去街上有事,千万别说我去三皇子府中。”她对着小环细细嘱咐,这段非常时间,还是不要让父亲与娘亲担心。
小环本想跟着一同出府,此时也只能打消了这个念头,乖乖留在屋中。
魏如意拿着玉炔直奔秦子烨府中,皇子们成年以后就会从皇宫里离开,他自然也不例外,不过唯一尴尬的一点,就是秦子烨没有正式的封号,只是空有一座并不豪华府邸,里面十分简朴,甚至还比不上郡主府。
府中的侍卫见是魏如意前来,众人早就与她相熟,也没有阻拦,快要到书房之际,面前出现一个熟悉的人影,她下意识一躲,想要藏在树后。刚往后面一躲,没想到就高明宇捉住袖口,从树后面拽了出来。
“如意姑娘,你在躲谁呢?难不成是躲避我?”高明宇眼中灼灼生辉,好似在嘲讽,又好像带着一丝怒意。
魏如意哪料到他也会出现在府中,被抓出来以后,袖袍一甩打掉他的手:“树底下凉快,我站在树下乘凉有何不妥吗?三皇子的府中又不是你一个人能来。”
高明宇眼尖,瞧见她手中隐约握着一个东西,他靠前一步,墨染的眸子笑意连连,好奇问道:“你这手里拿着什么宝贝?我可是有几分好奇。”
“我能有什么宝贝。”魏如意立刻把玉炔往身后一藏,如临大敌一般的盯着他。
高明宇却一脸好奇的模样,往前一靠抓住她的手腕,只见她的手中握着一块通透的玉炔,他轻笑一声道:“这可真是一块好宝贝,不如让我细细看一看吧。”
“承恩侯,不必了。”魏如意一脸拒绝,把他往外一推,她的玉炔是送给三皇子的礼物,不可随意让他人所见。
高明宇哪肯罢休,面带笑意的眸子里冷光乍现,硬是把玉石从她手中夺了过来,余光瞥到了玉炔上如意两个字,顿时心中一凉。
她刚准备把玉给夺过来,手刚摸到玉炔一角,还未重新握入手中,就已经跌落在地,玉石与地面碰撞,发出“砰”的一声脆响,她眼见着玉炔摔成了几大块,顿时傻了眼,整个人欲哭无泪。
“你,你故意……”魏如意气结,指着他的脸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整个人几乎被欺气炸。
她炸毛的样子,看起来颇为生动,小脸一片恼意,眼中怒气腾腾,他哈哈一笑,学着她说话的模样:“我,我,我怎么会是故意的,方才把玉炔已经交到了如意姑娘手中,只是你自己没有握住罢了。”
魏如意哭丧着脸,此时什么叫做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这次是真正的体会了,没想到高明宇竟然这般摔碎她准备送出去的礼物,这下该如何是好?
“承恩侯,你所做之事着实可恶,百花节用酒泼撒在我裙裳上,这次又摔碎了我的玉炔,我看你是故意而为。”她咬牙切齿的说道,恨不得把他千刀万剐。
书房的门吱嘎一声打开,她抬起头看见秦子烨从房内徐徐而出,颀长的身影,温润如玉的面庞让她一下子泪眼婆娑,委屈巴巴地走到他身边,拭去眼角的泪痕:“三皇子,承恩侯摔坏了我的东西。”
秦子烨看了地面上的碎玉,顿时明白一二,他把她拉到自己身边,柔声安慰道:“如意,我府中还有许多玉炔,如意看上哪块拿去便可。”
“子烨哥哥,算呢。”她的心中虽然隐隐作痛,不过此时也只能作罢,那块玉珏没了,以后还有其余贴身之物送给他。
“如意来找我,定然是有事情要商量,承恩侯我们就先入书房了。”秦子烨带着她前走去。
她对高明宇投去一个埋怨的目光,同时眼神里又有几分得意,她想自己与他大概八字不合,所以处处与她作对。
等到他们两人离开,高明宇趁着周围无人之时,蹲下身来把破碎的玉炔一块块拾起来,指腹轻轻从如意两个字上划过,仿佛一点点划在她的脸颊,那样的光滑冰冷,她从未对他露出过真心的笑容,也许对于她来说,厌恶大于喜欢。
魏如意来到书房,这才消去脸上的怒意,一双水汪汪的眼眸可怜巴巴地看着秦子烨道:“子烨哥哥,我听闻你要去北部。”
“是的,如意。”秦子烨眼底隐隐透出一丝深意,清越的光芒渐渐褪去,渴慕的眼神一点点浮现上来。
她很熟悉这种眼神,也在娘亲的眼眸中看见过类似的光芒,即便如此他的心中仍然镇定的告诫自己,子烨就是子烨,他对自己不会变的。
“北方情形复杂,也不知道三皇子这次离去,何时才能再见,所以提前向你辞别。”魏如意一边说着,一边低垂着头,话语也变得哽咽起来。
秦子烨双手搭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