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件件在林泽心中难忘的画面,想了依旧皆是毫无益处。
林泽除了手心血肉模糊,与剑柄黏在一起,还开始七窍流血,这还不止,全身肌肤的细微毛孔,开始渗出血丝,最后凝聚出一粒粒触目惊心的血珠。
表象凄惨,内里更加不堪,林泽即使体魄筋脉强横,但此时气府之间的经脉,也被缕缕剑气如同被铁骑马蹄般践踏得泥泞四溅。
林泽最后想到了一位远在千里外的姑娘。
他会心一笑。
也只能会心一笑了。
因为林泽的脸庞,早已扭曲出一个僵硬死板的狰狞神色,不可能再有丝毫变化。
林泽依然在默默遭受着巨大的伤痛。
从头到尾,不吭一声。
他已经意识模糊,浑浑噩噩,迷迷糊糊之中,林泽想到一个个人名,走马观花,熟悉的,景象画面会相对清晰长久一些,不那么熟悉的,就会一闪而逝。
有喜欢,有仰慕,有尊敬,有畏惧,有厌恶,有可怜,有仇恨,有疑惑。。。。。。
咚咚咚。。。。。。
剑柄就像人的手指叩响心扉。
像是在询问着什么。
直至本心。
人有力尽时。
林泽终于支撑不住,摇摇晃晃要向后倒去。
死士寅也终于不敢再袖手旁观,准备立即制止林泽这过于危险的举动。
然而,就在他准备出手时,他的眼睛陡然瞪大了,充满了不可置信之意。
被林泽紧紧握在手心的长剑墨日,化为一道流光消失。
紧接着,一道剑气自林泽身体中出现。
人身即为小天地,忽起剑鸣不平声!
以如此直接而蛮横的方式,就这样得到了长剑墨日的认可?
死士寅震惊又高兴,喃喃自语道:“这可真是。。。闻所未闻啊。。。”
——
过了足足半刻钟的时间,林泽才重新睁开了眼睛,一瞬间恍若有两道剑光从他眼中射出。
在他的腹部气海中,一柄缩小了无数倍的墨日小剑,正在其中沉浮不定,虽然还有些浮躁调皮,但是已经不再伤害到林泽。
心情激荡的林泽手指向前一掐剑诀,但是过了几秒,墨日在他体内却是毫无动静,并没有出来的想法。
自己也觉得尴尬的林泽,悻悻然地收回手指。
死士寅笑着道:“大公子不用心急。能这么快地得到飞剑认可,纳飞剑于气海,已经是属下这么多年从未见过的惊人天赋了,不过想要真正的御使飞剑,还得经过一段时间的精血祭炼和本命元气蕴养才行,急不得。”
林泽点了点头:“原来如此,确实是我太激动了一些。”
死士寅想了想,又道:“之前大公子离开云风县时留给二爷的信,林千金后来寄给了侯爷。大公子是想春狩之后去万道院修行一段时间?”
林泽没有隐瞒,道:“确实是有这个想法,本来准备春狩之后,彻底决定下来再和父亲说的。”
死士寅道:“其实侯爷知道之后,很是赞同,林家男儿心志高远总归是好事。长剑墨日,其实也是侯爷为大公子出远门准备的礼物。还有主母和二公子最近都不会回府,是侯爷表达了意思,不许他们回来影响大公子,您安心准备春狩便行,之后去往万道院,侯爷会派人给您准备好入学手续等事宜。”
知道林沧澜并不反对自己去万道院,林泽也是松了口气,其实他最担心的就是自己这个父亲会不同意自己独自去往远离魏国的地方,毕竟自己以前一直是个没有自保能力的废物大公子。
好在自己出的这些风头,总算起了作用,只要林沧澜支持,二叔林观海肯定更不会反对了,林泽在这个家里,也只在乎这两个男人的想法。
想到面前的黑甲男子,赶来平陵郡城救了自己的命,还将父亲送的东西完好的交给自己。
林泽整了整被血迹染红的衣衫,对死士寅一拜到底,“林泽谢过寅叔了。”
见到林泽弯腰,死士寅如闪电般从凳子上起身,但是伸出欲要扶他的手,终究是没有动作,杀人如麻为武安侯挡下无数次暗杀的黑甲男子,眼神恍惚,在心里喃喃道:“侯爷啊,大公子是真的像大夫人啊。。。。。”
——
送走死士寅之后,林泽回到屋内让两道君子风在屋子周围稍作警戒,随后整个人便是倒头就睡。
这一睡就是一整天,一直到第二天的晚上,林泽才醒了过来。
洗漱之后,将罪炎之衣穿在了身上,花了半柱香的时间,林泽总算是将其初步祭炼了一番,勉强能发挥罪炎之衣三成左右的效用。
但这也不错了,林泽暂时已经很是满足,毕竟这是鸦神教总部的圣物之一,即使被毁掉了信仰种子和大部分邪神禁制,但依然是七阶的法器啊!
想要真正祭炼成功,至少也得等林泽修为再提高两阶。
林泽看其外观过于显眼,心念一动,黑色衣袍上的图案顿时快速消失,变成了一件外貌普通的黑色长袍。
推开窗户,神清气爽,林泽在席子上盘膝而坐。
将从邪教徒尸体上搜来的那本《五魔神观想大法》取出来,林泽准备今晚就试试观想其中的第一头魔神,夜叉王!
这次西城区一战,自己炼气士修为连升两境,神魂更加强大,而且身上穿着的罪炎之衣,本就是幻术类的法器,林泽就不信自己镇压不了这五魔神中最弱的夜叉王!
将夜叉王的图纸放在地上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