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依寒并非不重情义,相反,他正是那种为了兄弟两肋插刀的人。
如果他不去台湾江枫会有危险,而他去了便一定可以解决。
他一定会毫不犹豫,起身飞往台北。
问题是眼下的局势他去了台湾也没太大用处,而他离开新加坡则可能让计划泡汤。
所以,即便会给人一种不讲情义的坏印象,他还是选择留在狮城。
这一决定也惹得发小之一的半夏非常不满。
苏半夏从白辛树口中得知江枫杀人一事,便即刻拨通了冷依寒的电话。
电话里半夏说自己现在正赶往机场,做最早一班飞机去台北,让他也赶紧动身。
结果,冷依寒却说眼下在新加坡有要紧事,就不过去了。
苏半夏万万没想到会是这样一种结果,在电话里情绪激动的骂了他一通,然后一个人赶去台北。
虽然人没有到,但冷依寒并非什么都没做。
接完白辛树的电话后他第一个想到的便是冷雨裳,自己的堂妹,萤火集团的大小姐。
萤火集团的势力遍及整个华人地区,台湾也不例外。
他随即拨通了堂妹的电话,响了很久却没人接。
十分钟后再打过去,还是没人接。
那时冷雨裳人在香港,参加萤火集团举行的的一个宴会。
中银大厦,七十楼。
冷雨裳一身黑色深v晚礼服,教材一双高跟水晶凉鞋出现在萤火集团的宴会上。
原本是她两位哥哥代表出席的,不料一周前大哥说有事不能参加了。
后来,才改由冷雨裳代替。
一番商业性寒暄过户觉得有些累,便一个人到旁边透透气。
随手将香槟杯放在适应生手上的托盘里,步履平缓的往边上走,这时自己助理走了过来。
将手机递给过去,小声告诉他有人打电话过来。
冷雨裳接过手机,点了点头说知道了,一边查看通话记录一边继续往窗边走。
一连三个未接,都是堂哥打过来的,这么执着的联系自己还是第一次。
一边不自觉地笑了笑,一边拨通了冷依寒的电话。
“裳儿,你……”
冷依寒一句话未说完就被她堵了回去,玩笑道:“大哥,这么急着找我有什么事吗?”
“当然有事了,你现在在哪儿呢?”
“出席公司一个宴会,在香港呢,今天香港刮九号风球,天气挺壮观的。”
“台风天气办宴会,谁这么有个性。”
“哎呀,不是这样的,气象预报有误,台风提前登陆了。”
“真是的,我跟你说这个干什么。”
这个时候才意识到自己啰嗦了,连忙回到正题。
“大哥的死党江枫在台湾遇上麻烦了,你有没有时间过去一趟,动用萤火在那边的关系疏通一下。”
原来堂哥急着找自己并非想她这个妹妹了,而是需要自己为他卖力,不禁觉得有些不悦。
话说回来,不开心会不开心,堂哥口中的事却不能坐视不理。
“江枫?台湾?他去台湾做什么,怎么又惹上麻烦了?”
“阿枫的母亲在台北,欠下了高利贷有些麻烦,阿枫过去替母还债,结果一时失手杀了一个古惑仔,现在被警察带走了。”
冷雨裳跟江枫只是因为堂哥才认识,不知道他母亲在台北,更想不到他这样斯斯文文的家伙会杀人。
电话那头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冷依寒有些不耐烦地催促道:“怎么不说话了,听到了没有啊。”
“听到了,听到了。台风过境,这两天香港的航班都停了,明天恢复正常了我即刻过去台北。”
“嗯,具体情况你到了那边问一下老白,是那小混混先挑衅的,找个好一点的大律师看看能不能做无罪辩护。”
“知道了,知道了。”这时她突然意识到哪里不太对劲,愣了约莫两秒钟,慵懒的眼睛眨了眨,“不对,你没在台北吗?”
“没有,我还在新加坡。”
望着外面疯狂席卷的暴雨,冷雨裳心里不起一丝波澜,却被这个回答惊了一下。
“什么,还在新加坡?喂,你死党惹上杀人官司了你居然还能安心呆在新加坡?”
“我也不想的,眼下有事走不开,所以……”
说到这里突然停住了,声音抬高了一个半分贝。
“喂,死丫头,什么时候轮到你教训起大哥来了,行了,不跟你说了,你可千万记住了。”
“知道了,知道了,你堂妹我什么时候让你失望过。”
“那就好,拜拜。”
说完之后冷依寒便挂断了电话,因为icu的房门打开了。
医生护士先后从里面走出来,程家明已经行了上去,两只手死死的握住其中一个医生的手腕。
“医生,我姐姐她怎么样了,你快告诉我,医生。”
作为一个从医二十多年的主治医师,被程家明抓着的医生很从容,也很冷静,声音沉稳地回答道。
“病人已经脱离危险了,不过现在仍在昏迷中,需要继续观察几天。”
“还在昏迷,那什么时候可以醒过来,需要继续观察又是什么意思。”
与医生的冷静相比,程家明的慌乱便越发明显,这个时候冷依寒也走了过来。
他一边去掰开程家明紧抓着医生胳膊的手,一边劝说道。
“家明,你先送开,医生不是说了吗,文文姐已经脱离危险了。”
而后,视线又落到身前的医生脸上,小心地问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