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长的玉指指着慕容昊的方向,墨卿染似是想到了什么极为不堪的事情般闭上了眼睛,过了好片刻她才继续说了下去。
“慕容倾在外向来与我姐妹相称,但私底下却是冷眼有加,尤其是我和太子有了婚约以后,她更是变本加厉。”
“那一日,父亲和兄长外出寻找墨玉灵晶一日未回,第二日一早,慕容倾来到摄政王府告诉我父兄受了重伤,性命垂危,我心慌意乱、手足无措。”
“也就是在这时,她告诉我说,她可以帮我,让我去见父兄最后一面。”
“在慕容倾的帮助下,我顺利的避开了墨衣卫的视线离开了王府,跟在她派出的人身后踏上了寻找父兄之路,但谁知……”前世今生两次面对死亡的画面重新浮现在了墨卿染的脑海之中,让她真正切切的露出了恐惧之色,“谁知这一去,见到的不是父兄,而是廖无人烟的悬崖!”
“慕容倾她……她竟然在我的茶水中加了催情的药物,欲让那领路男子玷污我的清白!”
以手掩面,虽然极力掩饰,但任谁都能感觉到此时此刻女子身上的悲痛之意,人们的心也不自觉的提了起来。
玄深手指有些颤抖的指着墨小宝:“所以,这孩子,这孩子是……”
深呼吸一口气压下情绪,墨卿染轻轻的摇了摇头:“当时慌乱之下我失足坠下了悬崖,侥幸逃过了一劫,只是,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我既中了那种东西,又如何有逃脱的可能。”
人们沉默了下去。
他们已经不知道该这么评价这件事情了。
一个太子妃之位,看似是无上的尊荣,却不想竟是害得一个无辜女子经历了这般惨痛之事,当真是让人喟叹啊!
也难怪她方才会说出太子妃谁爱当谁去当这样的话,想必她是真的怕了……
玄深心疼的看着有些失魂落魄的女子,犹豫了一下,他还是问了出来:“那,那这孩子的父亲?”
墨卿染摇头:“我也不知道,当时我和一名陌生男子一起落入了一处水潭之中,很快就昏迷了过去,后来听爹爹说我在潭中呆了一天一夜,他们也找了我一天一夜,也不知道这期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何爹爹他们会找不到我,我又怎么会没死。”
水潭之中……
玄深脸上露出了深思的神色,在水潭中呆了一天一夜却找不到踪影,那就只有一个可能——那个男子在水中布下了强大到连墨战天都察觉不到的结界。
看来,小宝那爹有些不一般啊……
后面的话两人都是放低了声音说的,因此在场的人都没有听清他们说的是什么,但某个刚刚被支开却提前回来的男人却是听得一清二楚,此时此刻,宫影的眼瞳紧缩到了极点!
凤梧城外,水潭,这些点恰好都对上了。
会是她吗?
一个让宫影欣喜若狂却又不敢相信的猜测浮现在心头,让他整个人都是轻颤了起来。
如果,真的是她,那他是不是……他是不是就可以名正言顺的站在她的身边了?
有那么一瞬,宫影想就这么冲出去问个清楚,但他最终还是生生的压下了这个冲动。
万一不是呢?
他害怕再一次的被她隔绝在心房之外。
不着急,宫影在心中对自己说道。
千年都等下来了,如今一切都在向着好的方向发展,他有的是时间等她亲口将一切告之于他。
此时的墨卿染全然不知,她眼中的那只小白兔正如同一只捕食的猎豹一般,耐心的等着她进入他精心设计的陷阱,然后——吞吃入腹。
也是,千年的堕魔生活,千年的唯我独尊,宫影早已不是当初的阿宝了,也只有在墨卿染的面前,他还保留着几分当初的模样。
这时,一只微微颤抖的手抚上了墨轻染的发顶,老者的声音之中满是自责的意味:“都是我的错,这些年我不该丢下你和小锦去闭关的。”
这一刻,玄深前所未有的后悔。
有些话犹在耳边,但这么多年来,他却一直沉浸在自己的丧子之痛中,忽略了这两个孩子,也辜负了莫林临终的交待。
看着老者的模样,墨卿染倒是有些意外,不过老者发自内心的心疼和自责她却是感觉的出来的。
看了眼身边的小家伙,墨卿染微笑着摇了摇头:“玄爷爷,不怪你,现在不是挺好吗,小宝就是上天赠与我的最好的礼物。”
心中叹息一声,老者的眼中浮现了坚定的神色:“过往不提,但从今往后,只要有玄爷爷在一天就绝不会再让人欺负了你去!”
话落老者带着警告的目光便从人群中一扫而过,尤其是在瑟瑟发抖的慕容昊身上多停留了片刻。
其实不用玄深说,在知道了这些事情始末之后,人们从心里上便已经站在了墨轻染这一边,此时他们心中有的也只是同情和怜惜罢了。
至于慕容昊……
那一双双看向慕容昊的眼睛就像是在看着茅坑中的蛆虫,那是要多恶心就有多恶心,要多厌恶就有多厌恶。
不知廉耻,yín_luàn不堪,蛇蝎心肠,无恶不作,这些用来形容慕容兄妹真是再合适不过了!
尤其是那慕容倾。
平日里看着美丽善良的,没想到暗地里净干些龌龊事,为了太子妃之位竟然连下药这等下三滥的手段都使得出来,当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啊!
只是可怜了这墨大小姐啊……
看着人们的反应,墨轻染微不可见的勾了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