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晗玉道:“妹妹何曾要刻意嚷出来?秀禾发现这事,原是想悄悄来回我的,结果在回来的路上看见潘大人,抬着聘礼往李家来提亲。我怕表哥到时难堪,才先一步揭破。就算我不嚷,他们也来了,不是能瞒得住的。”
方逸生道:“瞒不瞒得住,无需你操心。若是待会发现是一场误会,你要怎么办?”
郭晗玉道:“绝不是误会!”
方逸生道:“如果是呢?”
郭晗玉道:“秀禾亲眼看见的。”
方逸生甩手就走,一面道:“那便等着瞧吧。不论结果如何,李家你算是得罪了。李姑娘丢脸,你也没脸!郭李两家原是亲戚,你这样行事,外人怎么看你?”
郭晗玉急扯住他衣袖,道:“表哥,妹妹知道错了,一时心急表哥,就没思虑周全。”
方逸生道:“你知道就好。”
依然甩手出了舱房。
到船头,和王壑并肩而立。
远远的,已经看到了田湖。
傍晚的田湖极美,绵延的碧荷中嵌着星星点点的粉色荷花,无数的画舫穿行在碧波中,画舫窗棂内透出蒙蒙灯光,合着天边瑰丽的彩霞,给湖面染了一层如梦如幻的色彩。
十字柳堤,柳带飘扬。
四方田湖,拱桥飞渡。
晚归的鸟儿在湖岸树林上空盘旋,叽叽喳喳声喧嚣又热烈;另有一些鸟儿在湖面起落,一点不怕人;更有点点萤火飞舞,青蛙阵阵,虫声唧唧。
一切都是那么自然、和谐!
王壑望着前方,一时想到当年小墨竹机智地将刁二贵诱入粪坑淹死,一时又想到李菡瑶在青华山逼牛贩子两次卖身,自我安慰道:“定不会有事的。”
可是,他还是很不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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