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菡瑶不遗余力地招揽起作用了,若非郑若男沉迷于钻研火器研究,性子清冷,恐怕已经点头了。
不过,她一颗心蠢蠢欲动。
她感到李菡瑶的话充满魔力,听了恨不得立马跟她走,哪怕天涯海角都跟她走,真邪门了!
她手捂住胸口,好像怕冷,其实是在竭力压制不安分的心,憋了好一会才艰难道:“我父王恐怕不会答应。”这是用白虎王来抵御诱惑,可是没用。
李菡瑶立即道:“我请得是姑娘,不是白虎王。”
郑若男道:“这有分别吗?”
李菡瑶道:“怎没分别?王爷是肯定不会答应的。他是男人,到哪都有用武之地。姑娘则不同,这是为自己搏一个青史留名的机会,一个别具一格的人生!你我联手,将开创一个史无前例的盛世王朝,让女子跻身朝堂,与男人们并肩而立,这是多么激动人心的壮举!”
原本她只是想撑起李家门户,然这一步步走来,她有了更高的志向。她想象在乾元殿那样的金殿上,她高居宝座,下方文臣武将济济一堂,不仅有男人,也有女子,她便热血沸腾、豪情万丈,双目烨烨生辉。
正是这豪情感染了郑若男。
郑若男艰难道:“可是……”
她就快扛不住了。
好想逃离王府。
好想逃离京城。
好想去外面逛。
不想嫁人。
至少眼下她无人可嫁。
李菡瑶道:“我知姑娘担心什么:怕与令尊背道而驰对不对?不用担心。那诸葛亮与诸葛瑾不就是各为其主么?郑家一百多年前曾经被抄家丢了王爵,好容易恢复爵位,姑娘该谨记教训,多备一条路才是。”
这番话更打动郑若男了。
多备一条路,这话很在理。
省得若是出事又被灭族。
她心里已经愿意了,嘴上还不敢答应,因为这是一条前所未有的未知路。出于对未知的恐惧,她有些慌乱道:“这些先不说。咱们……咱们该出宫了。你带的人不多,回头被人抓住了怎办?这个你可防范了?”
李菡瑶一笑,没再逼她。松一松,让她喘口气想想也好。李菡瑶相信她会答应的。
李菡瑶便道:“当然防范了。”
说着又举起望远镜。
四下一扫,她便看清了整个皇宫概况,心下也有了决定。
这时,胡清风上来了。
“姑娘!”
“你们回来了?”
李菡瑶眼睛一亮。
胡清风笑着将一大包袱掂了掂,提起来给她看,看外形,包袱里面似乎装着长条形的物事。
李菡瑶疾步走过去,解开来看,入目是几卷卷轴,明黄织锦,祥云瑞鹤纹,其轴柄有玉质,有黑犀牛角等,满意道:“好!此行可还顺利?可有人受伤?”
她趁着龙禁卫被太后召去太庙救驾,派胡清风带人伪装成龙禁卫,潜悼瞻资ブ肌
胡清风欢喜道:“只有一位兄弟受伤。”
姑娘算无遗策,简直神了!
李菡瑶忙问:“人呢?”
胡清风道:“在下面。”
郑若男走过来,看着包袱好奇问:“这是什么?”
李菡瑶忙系上包袱,意味深长道:“这可不能告诉你。不过若你从了我,我自然就告诉你了。”
郑若男:“……”
李菡瑶笑容一收,果断道:“我们走!”
郑若男忙问:“从哪个门走?”
李菡瑶道:“皇城南门!”
郑若男:“啊?”
皇城南门可是有玄武王世子守着呢,那杆玄武大旗只要不是瞎子,谁都能看得见。
李菡瑶和郑若男换下太监装束,混入胡清风等人中间,成了杂衣军的一员,朝南门跑去。
十来个少年簇拥着李菡瑶,一少年见郑若男紧跟着李菡瑶,疑惑地问:“她不是受伤了吗?”
之前郑若男一直让人背的。
李菡瑶瞅他一眼,道:“记住,永远不要小瞧女人。”
少年脸红了——姑娘这话什么意思?他可不敢瞧不起女子,不然也不会这么敬重姑娘了。再说,这跟郑姑娘受伤有关系吗?再有本事的女人,也不能让断了的伤腿立马就长好,行走自如。除非……根本没伤!
他仿若醍醐灌顶般醒悟,惊异地瞥了郑若男一眼,终于明白:郑若男之前受伤是装的。
李菡瑶问:“明白了?”
少年腼腆地点点头。
李菡瑶道:“郑姑娘是有大才的人,别说没断腿,便是真断了腿,只要她的手还好好的,也能把敌人炸得灰飞烟灭。谁要是欺负她是弱女子,可要吃亏的。”
少年凛然道:“属下记住了。”
郑若男见李菡瑶如此推崇自己,又喜又忧,心乱如麻:到底要不要跟她去造反呢?这事好像很儿戏,又似乎很伟大,也许青史留名,也许遗臭万年。她一路心不在焉地,随着众人赶往皇城南门。
路上,他们也曾见四散奔逃的內侍和宫女,然只要他们不对杂衣军出手,杂衣军也不理他们。
藤甲军、玄武军都是如此。
內侍和宫女们看明白了这点,除了一开始惊慌混乱,后来但凡看见叛军,便束手站在一旁,等叛军过去。也有例外,因为有些內侍是龙隐卫,趁其不备攻击叛军,等叛军反应过来,便对在场所有的太监宫女下杀手。
皇城南门的守军现是北疆的玄武军,见这一群人过来,虽不是龙禁卫的装束,也忙喝住。
“站住!什么人?”
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