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壑也回府了,给祖母请安时,听王墨等女说,她们之前去看望“李菡瑶”,却被“李菡瑶”拒之门外。王壑便有些犹豫。他原本也想去德馨院看望“李姑娘”的,如此一来倒不知该不该去了,怕吃闭门羹。
他回房换了套素服,犹豫再三,还是不打算去了。以他对李菡瑶的了解,对方既已拒绝了鄢苓、王墨等人,便不会让他进门了,否则岂不被人说闲话。
他便准备出门,再去皇宫。
这时,藤甲军来报凶信。
王壑凛然,急命人请大姐梁朝云去德馨院救谨言——梁朝云是大夫,且医术高超;再下令调兵增援王府,将王府内外戒严;又派人去请张伯文等人;又请二叔王亢带领兄弟们守在主院,他才匆匆赶去德馨院。
“不许告诉太妃!”
王壑严厉叮嘱众人。
众人纷纷应承,分头而去。
少时,一条火龙在黑夜里逶迤向德馨院游动,等到德馨院,立即掀起一波浪花,又衍生出无数的星火,飞向王府各个角落,来回巡睃、查探。
正忙乱,忽有人来报:“太妃来了。”
王壑正在询问藤甲军当时情形,闻言蹙眉,担心地向东屋看了一眼,然后吩咐管事道:“去请祖母来。”太妃来了,恐怕见了谨言这模样要发怒,“李菡瑶”必首当其冲。太妃发怒,也唯有老太太还能劝几句。
张伯文跌足道:“谁告诉太妃的?”一面急忙忙出去迎接,怕母亲心急有个好歹,更不妙了。
才掀帘子,就见两顶轿子在院中落下,不但太妃来了,王老太太也来了。王壑让瞒着她们,然府中上下一片风声鹤唳,时刻关注孙子、唯恐谨言被李菡瑶给勾引了的太妃听见动静,怎不警觉?这才问了出来。
丫鬟打开轿帘,伸手搀扶。
太妃搭着丫鬟的手挣扎下轿后,便甩开丫鬟,踉跄冲向上房,口中喘问:“谨言可醒了?”
张伯文忙急步下阶,搀住母亲,劝道:“母亲慢点。朝云那丫头正替谨言诊治呢。她的医术母亲是知道的,比东方神医不差,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他只管絮絮叨叨,太妃却充耳不闻,直入房内。
众人都担心地迎出来。
太妃问:“谨言呢?”
张伯文道:“在这边。”他情知瞒不住,抱着决然的心情,扶着母亲走进东屋。
进去后,太妃定睛一看,只见谨言躺在罗汉床上,梁朝云正替他扎针,便是听见她进来了也不曾抬头朝房门口看一眼,可见凶险。她忙扑到床前,见孙子紧闭双眸,嘴唇乌紫,寂然不动,不由眼前一黑,向前栽去。
张伯文一把捞住母亲,惊叫“母亲!”
梁朝云虽在替谨言诊治,听说太妃来了,却早有准备,这时对身边少女使了个眼色。
那少女是她的弟子茯苓。
茯苓立即上前照顾太妃。
好一会太妃才醒来,茯苓又喂了她一颗丸药,她服后心神略定,重新打量谨言,却一眼看见伏在罗汉床一头的观棋,正含泪盯着谨言,两手还握着谨言一只手,顿时火起,转头喝道:“来人,把李菡瑶捆了!”
观棋惊愕抬头,似才发现她。
王壑急忙拦住,道:“太妃息怒。这事尚未查清,不好胡乱捆人。太妃请给晚辈一点时间。”
太妃道:“分明是她下的手!”
王壑断然道:“不是李姑娘!”
太妃道:“怎见得不是她?”
王壑道:“李菡瑶若行此蠢事,也不是李菡瑶了。”
太妃听他如此推崇、袒护李菡瑶,气愤不已,指着观棋道:“她这是贼喊捉贼!京城兵变,太后新丧,谨言身上压了多少事,不是她暗中勾引、约谨言来私会,谨言怎会不带一个随从,悄悄的自个摸回来?”
张伯文和王谏听后交换了个眼神,觉得这话很有几分道理,否则谨言回府,一不去给太妃请安,二不跟王壑招呼,却一个人来德馨院,岂不怪?
王壑正色道:“这只是太妃的揣测,没有证据,怎能认定就是李姑娘?太妃稍安勿躁,请给晚辈一点时间,晚辈定当揪出真凶,让太妃满意。”
太妃道:“即便没有证据,她也难逃嫌疑;既有嫌疑,怎拘押不得她?先拿下!你去查你的!”
几个婆子就要上前拿观棋。
王壑急阻道:“不可!”
太妃伤心道:“壑哥儿,你弟弟躺在床上生死不知,你竟然维护一个嫌犯。你也忍心!”
王壑忙安慰道:“太妃莫急。大姐说,谨言无事。”
太妃道:“谨言无事最好。等他醒来,若说不是李姑娘做的,我便叫人放了她;若谨言醒不过来,李菡瑶也别想走出德馨院,也别想回江南了!”
说罢喝命人拿下观棋。
王壑不敢对太妃怎样,便冷脸呵斥玄武军和丫鬟婆子们,不许他们拿观棋。
太妃气得站起来,抓住王壑手道:“你先办了我,再命令他们。他们都是听我的命令。”
王壑:“……”
果然女人都难缠。
太妃坚持叫拿观棋。
几个婆子便上前,将观棋扭住了,强拖她离开床边,结果发现观棋还抓着世子的手,忙又死命掰开,一面鄙夷地瞅着观棋,觉得她真不知羞耻。
风雨雷电因为之前梁朝云吩咐不许打搅她救治世子,都退了出去,此时再想进来救观棋也不能了,被保护太妃的护卫给挡住了,焦急万分。
婆子三两下便将观棋给反绑了,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