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尼亚有个马赛马拉自然保护区,那里是地地道道的非洲大草原,闻名的动物大迁徙就发生在那片草原上。
马赛马拉也有着众多游客,他们都坐在游览车里,看惯了斑马、羚羊和野牛、大象的游客们,最大的愿望就是亲眼看到狮子捕猎。
于是每当有狮子猎捕到羚羊,在草丛中撕咬嚼烂的时候,它周围便被无数游览车包围起来,无数游客们从车顶探出头,扛着长qiāng短炮对满嘴是血的狮子一阵乱拍。围观的游客们窃窃私语着,就像津津有味地观看美剧似的。
而现在,我仿佛就成了那只牙齿都被血染红了的狮子,我边啃着无脸男,边被它的同类们围观着……它们大概也没遇到过这种情况吧,或许我血口獠牙的样子把它们震惊了,所以一时间竟然还没直接扑将上来。
我怀里的无脸男使劲挣扎着,这家伙还想用脑袋把我抵开,不好它刚一挣扎,我就仰起头邦邦撞他两下——反正老子戴着头盔,还怕你不成来着?
华鬘见我这边围拢过一群无脸男,她迅速解决到身边的两个家伙,然后从背后偷袭过来,直接双手开弓,给离我最近的那俩来了个背后掏心。
我扭头一看,只见她不知什么时候还戴上了个熊猫面具,看起来反倒有种笨呼呼的卡哇伊感。
“你是什么人?!”林瑛不知何时站在了我的身后,她举着qiāng,对着华鬘高喊道。
她这一出可让我慌了神——林瑛啊林瑛,本来qiāng口一致对外,你倒好,拿着刘备当曹操,统一战线都白学了!
“别乱开qiāng,她是帮咱的!”我一边擦着嘴上的血,一边朝林瑛使劲比划着,
“我知道!我问她是谁?”
“你管人家是谁呢?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知道吗?!”我朝她吼着。
“她跟那些无脸男一样,也有恐怖的力量,我必须得弄明白!”林瑛也朝我吼着。
林瑛还没把qiāng放下去,可这时候两个无脸男却朝她袭来。她只好调转qiāng口,朝无脸男开qiāng扫射着,倒是华鬘瞅着了机会,她纵身一跃,挥拳就把两只无脸男给捶落在地。
她顺便又往前一跳,朝林瑛迎面一拳打过去,把美女队长往后推了个屁股蹲儿。
“哈哈哈哈!”华鬘发出一连串爽朗的笑声,她就像武侠电影里的高手一样在古镇的屋顶上跳跃着,最后消失在远方。
此时无脸男们已经心惊胆寒,它们已经折损了一半,虽然我们对付剩下的那些家伙也属不易,但它们显然已经无心恋战,反而奋力朝槐川河的方向突围。
那边自然有火箭炮迎接,一阵发射过后,无脸男们都被击中,整个古镇上方焰火张天。
虽然没有留下活口,但这似乎是一场全歼无脸男的战役。不过高兴了没几分钟,我们这才发现自己中计了。
原来无脸男往河流突围只是虚晃一qiāng,它们居然学会了放“干扰弹”,那些火箭炮炸中的东西,原来都是它们抛出来的梁木砖石。
这些家伙则仗着移动快速,在炮弹bào zhà的掩护下,反而出其不意地从相反方向逃走,它们跳过装甲车的包围,跃进槐西庄北面的防护林,最后消失在茫茫田野之中。
槐西庄一战,实属惨平。战后打扫战场,这才发现的全队上下在火力充足的情况下,实际上只消灭了七个无脸男,其他十个则是被“熊猫超人”掏心而死。
但我们这边却损失惨重,队员们牺牲了三十七人,更别说一辆装甲车报废,消耗的dàn yào无以计数——林瑛心有余悸地连连谢我,幸亏我提醒她,这才没有出动直升机,要不损失之大,恐怕更加难以估算。
更重要的是,整场战斗下来,我们没有抓到一个活着的无脸男。唯一的活口,正是厢货车上的三个人之一,他还是在自爆前被华鬘抓到,五花大绑捆好送给我们的。
警方检查了那辆已经残损不堪的厢货车,在它的后备厢体里,我们找到了几口已经被挤压成铁饼的铁锅。
我松了一口气,看来这场仗并非一无所获,好歹华鬘还帮我们捉到了一个活着的背锅侠。
救护车开了进来,那些牺牲的战士们被蒙上白布,一个又一个地被抬上车。
我们这些多多少少都受了伤的人也被就地安排初步体检。但我们还是肃立在旁边,摘下帽子,向这些牺牲的烈士们致敬。
和平年代也有着罪恶,也有着危机,但更有着一些愿意舍生忘死来保护我们的人。
他们从任何意义上来讲,都是民族的脊梁。
一个护士小心翼翼走过来,她给我揩拭着嘴上的黑血。
“这东西没毒吧?”我忐忑不安地问她。
“检查之后,会通知您的。不过,当务之急是要把这些都清理干净。”她客客气气地说。
“言桩!言桩呢!他在哪儿!”
我听到华鬘的声音,只见她装作毫不知情似的,磕磕绊绊地跑了过来。她分明余光已经扫到了我,但还是使劲抓着林瑛,摇晃着她的肩膀喊着:“言桩呢!他没事吧?他在哪里呢?他受伤了吗?他……”
我忍不住单手捂脸——这家伙演戏演得越来越逼真了,从电视剧里一套一套学来的那些bào zhà式演技全都派上场了。
林瑛被她吼得不知所措,我觉得这么一来,她绝对不会把那个熊猫超人跟她挂上半点儿关系。
“啊!”华鬘顺着林瑛的手指望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