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这已经是陛下来月华城遇到的第五批刺客了。”
秦墨宣淡淡地点了点头,道:“照常,将这些尸体处理掉。”
“属下明白,已经派人如此做了。”
秦墨宣点了点头,“明日疏通河道一事可都准备好了?”
“准备好了。”
“那便下去歇着吧,今夜辛苦你们了。”
“属下们保护陛下,是职责所在,怎敢言辛苦。只是……”
秦墨宣抬眼看他,道:“只是如何?”
“只是,陛下似乎对这些刺杀并不在意,反倒是像在陛下的意料之中。”
秦墨宣道:“皇宫里头,戒备森严,这些人不好对孤下手。如今,孤到了外头,他们自然就忍不住了,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那侍卫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了。
秦墨宣摆了摆手,那侍卫便也不再久留,下去了。
在他离开以后,屋内出现一个影卫。
“陛下,京华来消息,王后娘娘已于昨夜,为陛下铲除了太保陈瑞。这是慕瑾公子的信。”
秦墨宣微微一顿,从影卫的手中接过那封信。
从信中,他了解了整件事情具体的过程。
引月清浅入套,非他本愿。此事,也有助于她在宫中站稳脚跟。
只是,之后,却还会有更大的凶险等着。秦墨宣也不知自己这么做究竟对不对,明明不想她受到伤害,却还是将其卷入了这些斗争之中。
“陛下,那五批刺客应当是有两拨人。”
秦墨宣目光冰冷,道:“看来,孤来这月华城后,那个人也忍不住了。”
太保陈瑞的事情告一段落之后,月清浅却始终未能放松下来。
她之后细想了那整件事情,怀疑此事除了秦墨宣等人,背后应当还有别的不属于秦墨宣阵营里的人在推波助澜。
疑点太多,让她不得不怀疑。
而且,更让她不安的是,陈思雅逃了,就在陈瑞被处置的第二日,她便不知所踪了。
而陈思雅身边的那个叫兰儿的,则是自杀了。
月清浅觉得自己此刻身处于一团迷雾之中,这接二连三的事情,让她有些看不清秦墨宣究竟真正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月清浅手执着毛笔,抄写着佛经,但这颗心却是怎么也静不下来。
最后,索性将笔扔到了一旁,微微叹了口气。
她如今思考事情的时候,倒是多了一个习惯,右手会不自觉地抚着左手手腕上的那只绿檀木镯。绿檀独有的淡淡香味,能让她的心平静一些。
只是,有些事情,她还是不得不去在意。
据慕瑾所说,在陈瑞死前,他还说秦墨宣在月华城必死无疑。
这件事情让月清浅很在意,她猜到陈瑞必然会派人去月华城刺杀秦墨宣。也不知他说的那句话,是诅咒还是心里有底。
月清浅这心好不容易静下来一些,紧接着又乱了。
这时,秋月端着一碗药走了进来,对着月清浅道:“娘娘,该喝药了。”
月清浅再次叹了口气,道:“放那儿吧,本宫待会儿再喝。”
“是。”自从月清浅喝药变得十分干脆利落以后,秋月便再也没有盯着月清浅喝药了。
秋月放下药后,走到月清浅的身旁,为其磨墨,“看娘娘有些心烦,可是又在担忧陛下了?”
月清浅喃喃道:“也不知陛下如今在月华城如何了?”
秋月笑道:“陛下乃是天子,自然到了哪里都是福泽绵延,娘娘不必过于担忧。娘娘现如今还是照顾好自己的身子比较好,毕竟这么大一个后宫还需要娘娘管着。况且,陛下回来,定然也不希望看到娘娘这身子比他离去之前还要差。”
月清浅笑了笑,道:“把药拿来吧,本宫喝就是了。”
秋月笑了笑,立刻将那药拿了过来。
月清浅接过,吹了吹,正打算喝的时候,但闻着那味道却觉得不对。她蓦地顿住了,眼神若有所思地盯着那碗药。
“娘娘,怎么了?”秋月有些疑惑地问道。
月清浅放下手中的汤药,对着秋月道:“秋月,这药除你之外,可有其他人经受过?”
秋月一听月清浅那语气便察觉到事情的不对劲,赶忙道:“回娘娘,这药是奴婢从太医院中取来的,是太医院中的人照着两位太医开的方子所抓取的。之后,从煎药到给娘娘将药端来,都未曾经过任何人的手,皆由奴婢一人完成。娘娘,可是这药出了什么问题?”
月清浅也不知自己太多疑闻错了味道,况且她本身面对危险时的提前预知能力,也并未出现,所以就连她自己也有所怀疑自己的猜测是不是错了。
秋月见月清浅沉默着,便道:“娘娘,这小心些总是没错的,既然娘娘觉得这药有问题,奴婢便让两位太医过来看看如何?”
月清浅思索了下,道:“秋月,你煎药的那些药渣可还在?”
秋月点点头,道:“在的,奴婢还未来得及倒掉。奴婢这便去拿。”
月清浅点了点头,嘱咐道:“你拿的时候,小心些,只取一部分。另一部分,便处理掉,最好是当着人的面。”
秋月被谢嬷嬷*了这一年多的时间,再加上有秋水和月清浅时不时的提点,已经聪慧通透了不少。这会儿,她已然知晓了月清浅的意思。
“奴婢知道娘娘的意思,奴婢这便去。”
月清浅看着那碗药,再次闻了闻那味道,依旧觉得不对。
倒不是因为她这鼻子有多灵,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