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会在这儿?
姬玉心里有些疑惑,微微颔首,算是回了他的敬酒之礼。
“姬儿,算我求你,别再生我的气了,原谅我吧。”龙瑾慕起身,站在她身后,诚心恳求。
当他想再靠近的时候,姬玉便一个旋身,绕到了琴案前。
“慕公子,请您自重。”姬玉的语调重了几分,强调道,“奴家真的不是您口口声声念叨之人。”
“姬儿,为什么到了这个时候,你都不愿意承认呢?”龙瑾慕沉沉叹了口气,似乎有些生气,同时又流露出淡淡的无奈和忧伤:“那我问你,你为何会调配这种香料?”
“香料?”姬玉愣了一下,很快便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笑道,“原来,慕公子是因为这香囊中的香料,误以为奴家是您心里的那个人。”
“你还要否人吗?这香料是姬儿自创的,除了她,没人会制作。”
“若是如此,那奴家便可以肯定,五年前,奴家在青鸾国街上遇到的贵夫人,就是您说的姬儿夫人。若没有她,奴家只怕早就饿死在街头了。”姬玉随口编了个故事,暗中观察着龙瑾慕的反应。
“五年前?”
“是啊。”姬玉点了点头,在琴案前坐下,玉葱般的手指,轻轻拨动琴弦,勾起几声昆山玉碎般的音调,空灵幽长,叫人不自觉地回忆起深埋在心底的记忆。
“确实。五年前,她随我出访青鸾国,曾经说过救助了不少挨饿的孩子。”龙瑾慕点着头,在桌几前坐下,情绪较之前平复了很多。
不过,他很快便提出了疑问,抬头与她对视着,“可是,你的长相……”半眯着眼睛审视着她,忽然在她的眼角发现一颗魅痣。
“看来,真的是我弄错了。”他长长叹了口气,难掩失落,“你不是她。”
姬玉笑着拨动琴弦,清丽的嗓音,在琴声的衬托下更显婉约动人:“慕公子深情,感人肺腑,令人动容。奴家愿以一曲琴音以悼哀思。”
说完,她便弹了一曲《别鹤操》。
龙瑾慕听后,黯然神伤,独酌了三杯清酒,笑道:“七姑娘好琴技。在下谢过你的这首‘别鹤操’。想来,三年了,姑娘算是第一个懂我心意之人。”
他抬头与姬玉对视着,眼眶通红,泪水承在眼眶中,却没有让它落下。
姬玉看着他样子,虽觉得讽刺,可心口还是会有一丝刺痛。
她起身,走到他身旁坐下,为自己倒了杯酒,说:“奴家敬公子一杯,谢公子将奴家视为知音人。”
“好,干杯。”
他深吸了口气,拿起酒杯,与姬玉相碰,仰头一饮而尽。
姬玉没有说话,耳朵微微一动,听出不远处有一行人正在绮香苑过来。
她推测,那是赵箬儿带人来“捉奸”了。
正在这个时候,屋顶处传来一道劲风。
抬头看去,就见一个黑衣杀手举剑朝着龙瑾慕刺去。
“慕公子,小心!”
姬玉一脚踢翻了桌几,阻挡了杀手的攻击,拉着他退到一旁。
“来人,有刺客!”
封尘破门而入,立刻挡开了那个杀手。
“公子,您没事吧?”
他看向龙瑾慕,确定他的安危。
“没事。”龙瑾慕握紧了姬玉的手,将她护在身后。
封尘将两人护到门口,果断道,“公子,这里交给属下,你们先走。”
“嗯。”龙瑾慕应了一声,拉着姬玉下楼。
姬玉蹙眉,看着他紧握着自己的手,心绪有片刻的恍惚。
突然,人群中有人发出一枚流星镖,直击龙瑾慕的心口。
姬玉回神,也不知为什么,竟然就推开了他。
额……
她的肩膀中了毒镖。
“七姑娘!”
龙瑾慕想要上前救她,就见一道白影闪过,一把抱住了姬玉,并且封了她几处大穴,阻止毒素蔓延。
------题外话------
古曲《琴操·别鹤操》是一首悼念亡妻的琴曲。
明月皎皎兮,霜风凄凄,
摧云翼兮天之涯。望昆丘之路兮,
不可以同归。子其弃予兮,
予将畴依。月皎皎兮风凄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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