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城区一间并不起眼的酒吧内,龙烈独自坐在一处位置偏僻的角落里。他的面前摆着一瓶已经喝了大半的啤酒、外加一盘已经被切得乱七八糟的劣质牛排……。
“这个时候婚礼应该已经开始了吧?那个卑鄙的混蛋居然就这样把凯斯占为己有,可讽刺的是我却什么都做不到、却只能坐在这个地方借酒浇愁!”
恨恨地念叨着直接拿起酒瓶往嘴里灌了一大口!此时此刻龙烈的心情已然恶劣到了极点:毫无疑问,这次凯斯突然和福克斯家族的法律顾问结婚是相当震慑他的一件事。龙烈的心里很清楚——如果不是因为走投无路,凯斯居然下嫁那种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根本就是个天方夜谭!
可是事实就是如此残酷,往日印象中那个即使面对恐怖的红海沙漠也表现得极为刚强的美女团长这次却选择了屈服。而自己明明应该在昔日恩人最危难的时刻果断出手阻止这场荒唐的婚礼,但现在自己却只能躲在这个阴森森的三流酒吧里什么都不能做。
要知道即使是在自己被驱逐出迦南的时候,龙烈也从来不曾感到过如此的沮丧与挫败!强烈的屈辱感令血气方刚的年轻军人无可抑制地怒火中烧,就仿佛刚刚打完一场原本不应该打输的败仗——愤怒、压抑、内疚、不甘等等负面情绪的影响下令龙烈愈发对目前的自己产生了前所未有的失望和厌恶。
“龙烈你究竟在干什么?自从来到堕落市瞧瞧你所谓的成绩吧:除了把几个美女勾引到了手里,你还做了些什么?而这种事情是一军人应该做的吗、等一等——军、军人!”
冷不防脑袋就仿佛挨了重重的一击!龙烈随即恍然大悟般地瞪大了眼睛:对呀,无论是在红海做沙漠海盗、还是在来到堕落市后加入福克斯黑道家族,自己从来都是在从军人的角度和标准来看待和处理周围的事物。不管是海盗还是黑帮份子,自己骨子里仍旧还是那个由迦南国防军精心调教出来的战争机器,一个以服从命令为天职的铁血军官。
“父亲把你毁了——他赐予了龙烈你强大的战斗伎俩与坚毅的铁血精神,可是作为代价他却取走了你身上最宝贵的自主性!现在的你只是一具任人摆布的活机器,龙烈只是你还没有意识到而已……!”
齐格菲冷酷无情的说话又开始在脑海中回荡了起来。但是这次没有愤恨与诅咒、宛如醍醐灌顶般龙烈愈发瞪大了眼睛,其中闪烁的光芒也开始愈发变得清晰了起来。
“齐格菲说得没错:一具任人摆布的机器怎么可能会应付得了目前危险的情况,这就仿佛一个力大无穷的莽汉被人从后面蒙住了眼睛、堵住了耳朵,只能在别有用心的家伙操作下亦步亦趋地行动——空有力量却毫无意义!”
想到这里,龙烈情不自禁地举起拳头狠狠地捶在了桌子上!其动静之大直引得其他正在酒吧里用餐饮酒的客人打了个冷颤随即齐刷刷转过头来观看,而原本站在吧台后那个粗鲁的酒吧胖老板也顺手抄起一根球棍气鼓鼓地径自朝着龙烈这边走了过来。
“嘿,我这里卖酒、也卖食物,可是桌椅不是附赠品!”
聆听着那充满威胁口气的粗鲁叫嚣,并且看着那绕着铁丝、并且插有锈迹斑斑钉子的球棒肆无忌惮地在之前被自己捶凹的桌面处敲打着……。如果换了几分钟以前,相信这个倒霉的胖子已经被打飞到对面的墙上、然后便直接梦周公去了!但是现在龙烈只是颇为尴尬地耸耸肩膀,而后信手掏出几枚亮晶晶的水晶币丢在桌子上。
“抱歉,给你添麻烦了!”
“记住下不为例,假如再让我抓住你又在这里胡闹,老子就把你丢出去!”
一把抓过桌子上的钱,老板随即悻悻地离开了。而与此同时终于捋清了思绪的龙烈靠在座位的靠背上抬眼透过那脏兮兮的玻璃窗,望着外面的街景,一丝危险而兴奋的光芒迅速从那黑亮的眼瞳中划了过去。
“可笑这么简单的问题我居然直到现在才搞明白!从开头到现在其实我都在做任由别人控制的机器和木偶!哼、好吧——这样的日子应该结束了!那些之前肆意摆弄机器的家伙们等着吧,过去对你们言听计从的活机器现在到了要造反的时候了!”
暗暗在心里念叨着,龙烈信手又将之前的酒瓶抄了过来。但是随即他却发现——原来瓶子已经空了……。
“呐!”
冷不防老板粗鲁的吆喝声又在耳畔边回荡了起来!龙烈抬眼一看:只见一瓶威士忌酒已经被重重地放到了自己的面前?从酒瓶上那径自的标签上看——这恐怕是这里最贵的酒水饮料了。
“嘿,我可没点这个!”
“哼哼当然不是你点的,臭小子你走桃花运——是那边的美人儿请客!”
“说什么?”
迷惑间龙烈顺着老板努嘴的方向望去:就见狭长的酒吧走廊尽头处、一名被酷辣浅紫色紧身衣紧紧包裹着匀称身躯的年轻女郎,正微笑着摘下了脸上那精致前卫的银色宽体墨镜,在诸多色眯眯羡慕目光的关注下——女郎毫无顾忌地朝向龙烈这边抛来了一个妩媚的挑逗媚眼!
“呵呵呵,龙烈小哥我们好久不见了哦!”
“阮氏凤!”
万万没有想到居然会在这里再次遭遇亚西亚联邦的精英特工血观音!龙烈当即提高了警惕,这时候伴着那雪白长筒皮靴踏击地板时有节奏的“嗒嗒”清脆声响,阮氏凤已经径自走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