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萌刚站稳,那招魂矟就到了跟前。
他双眼圆睁,大刀呼的一声从一个奇诡角度劈出,正劈在那矟首之上。
从矟首上涌来巨力,令郝萌不禁惊呼一声,大刀脱手飞出。他连忙后退,同时三名西凉兵冲上前,总算是拦住了丁辰。而丁辰则冷笑一声,大矟一翻,横扫千军。
那矟杆在空中竟呈现出一个诡异的弧度,狠狠抽在那西凉兵的身上。
铁甲,被大矟抽的碎裂开来,那西凉兵惨叫一声,便飞出去十几米远,狠狠摔在了地上。
丁辰趁势,又退回大门。
“温侯,有点不对劲。“
吕布身后,走出一个清癯文士,蹙眉说道:“以此獠身手,大可以突围出去,却死守在这里,分明是别有用意。他是曹阿瞒的舅子,据我所知,曹阿瞒的妻儿都在府中。
他是不是想要拖住咱们,掩护曹阿瞒的妻儿逃跑?“
吕布闻听,一双虎目不由得眸光一凝。
“文和所言极是,那你说,该如何是好?“
“这,却要看温侯的意思?“
“哦?“
“若温侯想他死,便无需顾虑……凭温侯之勇,此獠虽善战,怕也非温侯的对手。
可是,如果温侯想将之收服,便不能伤害曹阿瞒妻儿。”
吕布闻听,不禁笑了。
“文远,烦劳你辛苦一遭,把曹贼妻儿抓来。
记得,是抓来,切勿害他们性命。“
那武将名叫张辽,闻听吕布吩咐,二话不说,在马上躬身领命。
而吕布则看着那大门口,浑身浴血,若一个血人般的丁辰,突然一催胯下赤兔马,持戟而出。
“全都退下,待某来教训这凶徒。”
伴随着吕布一声暴喝,西凉兵呼啦啦向两边散开。
“温侯,温侯,温侯!”
西凉兵齐声呼喊,而吕布催马,速度却越来越快。
赤兔马蹄声如雷,在平地化作一道红色闪电,飞扑向曹府大门。
丁辰本在持矟喘息,听得那如雷蹄声,心头一振,在抬头看到那飞扑而来的红色闪电,心中更是一紧。
是他!
丁辰没有见过吕布,但是却久闻其名。
只看这气势,他便知道是吕布来了……不过,他并未感到恐惧,心中反而生出一种莫名的兴奋。
人中吕布,马中赤兔!
原本有些疲乏的身体,在刹那间突然充满了力量。
他横矟身前,眼见那赤兔马冲到台阶下,他却健步如飞,腾身而起。
掌中招魂矟高举朝天一炷香,口中更发出一声如雷巨吼,“吕布,拿命来……”
那招魂矟在丁辰身体腾空至最高处的刹那,陡然间砸落下来。身随矟走,这一矟下来,少说有千斤之力,撕裂空气,发出鬼哭狼嚎一样的恐怖声响。吕布则虎目圆睁,看上去更加兴奋。他单手持戟,在空中迎着招魂矟一绞,就听得一声巨响。
赤兔马长嘶,踏踏踏后退数步。
而丁辰则落在台阶上,脚底下更一个趔趄,险些摔倒在地。
“凶徒,好力气,再来。”
吕布端坐马上,手挽缰绳,哈哈大笑。
持戟的手,微微有些发颤……看得出来,刚才丁辰那一击,却让他吃了一点小亏。
他不等丁辰站稳,催马便冲上了台阶。
而丁辰则后退数步,可招魂矟却在他后退的一刹那,诡异探出。
“盘蛇二探,进退难。”
他这一矟,身向后退,矟向前出,一前一后相互矛盾,令人感到极为难受。
吕布在马上探身,人借马势,方天画戟斜劈落下,那月牙小枝啪的一下子锁住招魂矟的矟首。只是,当他锁住矟首的刹那,却感到那招魂矟上空荡荡,浑若无力。
心中一怔,吕布忙抬手想要撤回方天画戟,却在这时候,丁辰却借势站定,招魂矟向前一推。
巨力涌来,令吕布的方天画戟险些脱手。
不过,他却稳住心神,双手握住大戟,在空中连连绞动。
一圈,两圈,三圈……
丁辰脸色大变,忙撤步想要后退。
哪知道身体却好像不受控制一样,被吕布手中的方天画戟带动,脚步踉跄,险些从台阶上栽下去。
他心中暗叫一声不好,立刻撒手,松开了招魂矟,同时一个懒驴打滚,总算是躲开了吕布的攻击。
“好手段,不愧虓虎之名。”
丁辰翻身半跪,反手抽出环首刀。
郝萌在台阶下见状,不由得喜出望外,大声喊道:“给我上,杀了这凶徒。”
只是,他话音未落,却听到吕布沉声喝道:“哪个敢乱来?休怪某家方天画戟无情。”
西凉兵闻声止步,诧异向吕布看去。
而吕布则端坐赤兔马上,方天画戟斜指地面,凝视丁辰,一言不发。
那目光中,带着一丝戏谑之意,却使得丁辰顿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心神也随之,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