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洛瑶倒抽了一口凉气,不是因为阵仗太大,而是因为再次见到了那两个龌龊的劫匪。
胖子胳膊上依然留有洛瑶的咬痕,瘦子则软塌塌地依附在胖子身上,两个人瑟瑟地抖动着,随时都有瘫下去的可能。
“说吧,为什么绑架穆夫人?”孟铎淡淡地开了口。
“大哥,我们不是真的绑架穆夫人,而是受一个男人所托……”胖子已经吓怂了,瘦子却惶惶地挺直了身体,嘴巴倒也利落。“那个男人对我们说,他与新婚妻子闹了别扭,想演一出英雄救美的戏感动妻子。我发誓没有撒谎,被我们假意劫持的时候,穆夫人不止一次地唤那个男人为老公……”
“没错,没错。”胖子终于返过神来,“我也不容易,为了这出英雄救美,我拿着刀在道具上整整练了两个时辰……”
“够了!”洛瑶一声冷喝,鄙视地看着孟铎,“别让他们在我面前演戏了,一个连杀人放火都不带眨眼的恶魔,买通恶人做个假口供不过是小菜一碟。”
“杀人放火?”孟铎刹那间愣了,而后情绪激动地问:“弟妹,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大哥的演技堪称一流!”洛瑶揶揄地笑着,“我父亲明天头七,我说这话您应该明白我的意思了吧?”
“你以为那件事……”顾虑到身边有外人,孟铎缓了缓口吻,谨慎地道:“弟妹,你误会了!”
“我眼不瞎,耳不聋!”
“弟妹……”孟铎还想解释,客房的门倏然开了。
周身冷气的穆梓硕一步一步地来到洛瑶面前,好看的凤目中带着寒人心魄的清冷。“大哥,我和她之间没有误会,有的只是信与不信!”
“可是……”
穆梓硕突然举起了手,利落地打断孟铎的话,冷漠地道:“把那俩人带出去,一人砍掉一根手指头,敢动我的女人,就得让他们长长记性。”
孟铎和高翔叫上身边的黑衣人,果断地带走了鬼哭狼嚎的两个劫匪。
客厅里立时安静下来,除了与洛瑶怒目而视的穆梓硕,还有两只闹不清状况,眼巴巴地盯着他俩的大金毛。
“杨洛瑶,你宁肯相信一个外人,也不肯相信我么?”穆梓硕凉凉地说着,伸出的手,却疼惜地抚上了洛瑶的脸。
“泽哥哥不是外人,而是我恋了十年的知心爱人!”洛瑶莞尔一笑,挑衅地盯着穆梓硕,什么刺心说什么。“在我心里,泽哥哥儒雅俊朗,完美无缺,我信他,爱他,崇拜他,一直把他奉为心里的神。若说外人,你这个杀人放火的刽子手才是真正的外人!”
穆梓硕被真真正正的刺激了,他赤红着一双几乎立起来的俊眼,就像一只乍起背毛的兽,随时都能张开血盆大口。
“知心爱人?说得真动听!”颤栗的手无意识扼向洛瑶的脖子,他咬着牙关,满脸阴鸷地道:“好一个信他,爱他,崇拜他。杨洛瑶,我不会如你的意,更不会让你与他双宿双栖,就是死,你也要死在我的身边!”
濒临崩溃的穆梓硕发狠地甩出了洛瑶,她一个不稳,踉跄着倒在沙发上。
穆梓硕已经红了眼,杨洛瑶也陷入了绝望的深渊,蓦然窥到茶几上的水果刀,她想也不想地拿了起来,疯了似的捅向穆梓硕。
杀父之仇不共戴天,更何况,她已经成了孤有寡人,只要能够手刃仇人,就算赔上这条命,也值了。
时间倏然静止,穆梓硕一瞬不瞬地盯着洛瑶,不动也不躲。
刺向他的那一刻,杨洛瑶后悔了,却把持不住失控的身体。
“疯子!”她凄厉地叫着,恓惶地闭上了绝望的眼睛。
突然,拿着刀的手腕疼得发木,紧接着,洛瑶的身体被两股大力生猛地带了出去。
是胖胖和丫丫,刀尖刺向穆梓硕的一刹那,丫丫咬着洛瑶的手腕,胖胖则奋力一扑,两只大金毛呜咽着把她扑倒在地。
晚了,一切都晚了!
就算胖胖和丫丫再机警,也没防备熟人动手,穆梓硕还是被洛瑶刺到了。
血,汩汩而流,瞬间染透衣裤。
穆梓硕动也不动地站在当地,脸上虽然波澜不惊,那双落没的眼神,却暴露了他内心的绝望与痛楚。
“疯子,你为什么不躲?”杨洛瑶瑟瑟地盯着如青松般屹立着的穆梓硕,莫名想起的皆是他对她的好。
“呜嗷……”
两只大金毛围着血流如注的穆梓硕不停地呜咽,又极通人性地向着洛瑶作揖求救。
畜牲尚且如此,杨洛瑶岂能不动心。
问题是,只要想到烧成焦尸的父亲,她的心又硬了起来。
“穆梓硕,我不会让你白死!从今往后,咱俩恩怨两清!”说话间,洛瑶高高地举起了手中的刀,毫不留情地刺向自己的心窝。
一切皆在一瞬间。
杨洛瑶从未想到脸色苍白的穆梓硕会毫不犹豫地出手相救。当他飞起一脚踢掉洛瑶手中的刀子时,由于牵动了伤处,不支地倒在地板上。
“硕哥哥……”再也没了纠结,杨洛瑶失控地扑向穆梓硕,不顾一切地捂住了他的伤口,近乎疯狂地道:“如果你死了,我与你同穴……”
“胖丫头……”穆梓硕宠溺地笑了,脸色愈发难看起来。“我不会让你死,你是唯一……”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杨洛瑶歇斯底里地扑在穆梓硕身上,不顾形象地放声大哭。
连带着两只大金毛也焦躁不安地发出了声声呜咽。
突然,穆梓硕的裤